“你家少爷乃当世书家,想必在诗文之道上也极有才华,他取名字必然是好,却不知道桑桑这两个字有何深意?”
“没深意,少爷说拣到时,路边有棵被剥光树皮、也没有叶子桑树,看上去和那时候很像,所以他叫桑桑。”
“你家少爷是在哪里拣你呢?”
“河北郡,具体地方他忘,出岷山们还去找过次,但那时候田里已经长青苗,剥皮无叶桑树死又长出很多别树,所以认不出来。”
今夜长安城灯火通明,游人如织,观灯人们把去往东城街巷堵严严实实,纵使是文渊阁大学士府上马车,今天也无法提起速度,只有老老实实随人流缓慢向前移动,然而马车里曾静夫人却不以为意,甚至有些高兴。
这是真话,桑桑性情注定她不愿意和人打交道,两年间若不是经常来往,便是李渔也很难走进她世界,何况是她以往从来没有见过面大学士夫人。
然而就在这时,直安安静静站在李渔身旁桑桑忽然说道:“可以。”
……
……
“你叫桑桑?”
丽柳叶眼,都让她觉得无比亲近,忍不住再次问道:“先前听你说,你和宁大家早年直在渭城生活,是不是边塞日头太毒,所以把你晒成这样?”
桑桑微微怔,摇头说道:“少爷说从小就这黑。”
听着她回答,曾静夫人愈发有些神思不宁,再也顾不得别人异样眼光,就这样专注地盯着桑桑看,仿佛要看出她脸上究竟有什花般。
茶凉宴散人自去。
曾静夫人守在殿外,看到李渔带着桑桑出来,把心横把牙咬便拦住二人。
路途越遥远,她便能与桑桑在车厢里呆更长时间,问更多问题。而今夜桑桑明显也与平日有些不同,对这位夫人问题竟是有问必答,夜说话竟似比上个月加起来说还要多。
然而当年那些故事在她记忆中毕竟太过模糊,基本上都是宁缺转述而来,所以无论曾静夫人怎样旁敲侧击,还是无法得到她想要答
“嗯。”
“这个名字倒有趣。”
“还行。”
“谁替你取名字?”
“少爷。”
李渔眉头微蹙,不知道这位大学士夫人究竟要做什。
曾静夫人很清楚,做为皇后娘娘最坚定支持者,自己这些年可没有给过公主殿下太多好脸色看,甚至可以说把对方得罪极惨,所以她语气愈发温顺谦卑。
“公主殿下,命妇今日瞧着这小姑娘便觉得亲近可喜,而且您也知道那孩子……想顺道送这位小姑娘回家,还请殿下同意。”
李渔静静看着她。连十五年前死去女儿都搬出来,看来这位大学士夫人是真很想与桑桑同行,只是她究竟为什要这样做?难道说皇后娘娘终于认清楚书院入世重要意义,决定绕着弯来接近宁缺?
想到这些事情,她决定拒绝对方谦卑请求,微笑说道:“桑桑不爱与生人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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