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你们都不清楚与兄长崇明之间真实关系,但确实是在与他争,而且争举世皆知,与他争是俗世皇位。”
“在天谕院里也争,要争是首席弟子身份,因为不甘心疼爱神官朝失势,便要被人凌辱嘲讽,那时争是口气。”
“在裁决司里更要争,面对道痴这个疯狂女人,如果不争些事务权力,哪里有资格与她相对而坐?又凭什日后坐到那方墨玉神座之上?”
“曾经风光过,胜利过,以为那都是争出来结果,如今陷入绝望深渊之中,才明白夫子早已看穿切,所有罪孽与绝望,都是自己争出来。”
“不如不争。”
双臂微微颤抖起来,她越发听不明白隆庆究竟在说些什,明明那些字句都是清楚,但里面所蕴藏意思却是那般细碎无逻辑,甚至已经细碎到无法理解,只能感觉,感觉里面绝望和自,bao自弃。
隆庆皇子缓慢而落寞地说道:“知道你真心怜惜,只是现在以及以后都没有资格接受你怜惜,所以不要怜惜,只是陪说说话便好。”
他缓缓把陆晨迦环在自己颈前双手拉开,说道:“不用担心会z.sha,虽然确实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留恋,已经绝望,但不会寻死,因为昊天似乎嫌所受惩罚折磨还不够,不愿意就此死去。”
重伤之余隆庆皇子根本没有什力量。但当他手指触到陆晨迦手背时,陆晨迦根本没有作任何抵抗便松开。
陆晨迦跪在他身旁,痴痴看着他早已不复俊美、甚至看上去显得格外冷漠难看侧脸,眼眸里没有泪水,没有悲伤,只有发自内心最深处爱意与怜惜。
陆晨迦无力地跪坐在他身旁,低着头听着他喃喃自言自语,额前飘浮发丝,像荒原里无生命力
“你刚才说世上没有完美事情,那也就没有什是不能改变事情,无论是你受箭伤还是日后修行,定都能回到正常,掌教大人能够治好你,而且还可以去求姑姑找到去悬空寺路,那些佛宗大德定有办法医治你。”
隆庆皇子说道:“人之将死道心必明,从未像现在这样弱小过,但也从未像现在这样解自己过,破境之时识海被毁,此生再无修行希望,掌教不行,就算是幽阁里那位光明神座也不行,佛宗那些自守沉默家伙更不行。”
“不要再抱有任何虚妄希望,没有人能改变命运。”
他看着远处不知什地方,幽幽说道:“在书院后山柴门之外勒石上,应该是夫子给留下四个字,本来已经忘,但前些日子在死亡之前却莫名想起来,那四个字是君子不争。当时并不懂这四个字真实意思,却以为自己很懂,所以觉得不甘甚至轻蔑冷笑对之,反而愈发要去争。如今才想明白,夫子说是性格,而个人性格则会决定个人命运。”
“这生都在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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