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遗忘多年魔宗山门内。
宁缺醒过来,却有些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些什。
他茫然望向幽暗房间四周,发现那座由白骨干尸组成小山已经垮塌成满地碎砾,原本老僧所在位置现在只剩下两条铁链,铁链前端是堆灰。
然后他想起所有事情,身体骤然放松。
然而看着那堆灰,不知为何他心中生出股莫名悲戚。
这跑便跑出县城,来到座破落道观里。
头老黄牛正在百无聊赖吃着草,大概是觉得草没有鱼或羊肉好吃缘故,它精神极为委顿,时不时恼火地踢动前蹄。
看着老人狼狈跑回道观,老黄牛抬起头来哞声,似乎是在嘲笑他。
老人气喘吁吁打开酒袋灌两口,待喘息渐停后,忍不住摇头叹息人心不古,然后他走到破观石阶下,拾起根木柴伸进渐熄火堆灰中刨两下。
两块土豆从灰里被扒出来,骨碌骨碌滚着。
应该极为名贵,但不知是久经风霜尘土还是别缘故,穿在老人身上总让觉着有些陈旧。
酒铺老板是个身材极壮实中年男人,他盯着面前这个老人,往地上狠狠吐品唾沫,不屑说道:“这便是咱固山郡最出名九江双蒸,咋嘀?有意见?”
老人恼火地把手中酒袋提起来,唾沫星子乱飞喷道:“你当老夫没有喝过好酒?九江双蒸能像你家酒水这般淡出个鸟来?”
酒铺老板把眼睛瞪,巴掌便推过去,骂道:“看着你有些年纪才给你脸!你可别不要啊!家双蒸就这淡!你能咋嘀!”
老人气浑身颤抖,卷起袖子便准备上前动手,大声喝道:“鸡汤炖成白醋味道本夫子也就忍!但酒这种事情怎能怠慢!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老黄牛踱过来,专注而深情地看着老人。
老人大怒,用木柴指着那两个已经被烧焦土豆,喝道:“让你看着火让你看着火,这都烧成灰还能吃吗?这还能叫土豆吗!”
……
……
遥远北方,荒原深处天弃山脉里。
片刻后。
老人被人从酒铺里打将出来,本来梳丝不苟头发变得乱糟糟,身上那件黑色罩衣被撕开几道大口子,模样显得极为狼狈。
老人站在街上,冲着酒铺里破口大骂道:“乡人饮者,本夫子都要等着老人出来才敢出来,你们这些腌臜货色居然连敬老尊贤道理都不懂!”
卖假酒铺子哪里会懂这深奥道理,立马又冲出来几个扛着棍棒伙计。
老人大叫声,抱头便蹿,跑竟似比年轻人还要快,即便跑惶急,但他手中还是死死攥着酒袋,似乎觉得再糟贱酒水总比没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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