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繁星般在夜空里流转,像溪水般在涧谷里雀跃,像流云般在碧空里飘荡,像大山般在尘世里傲然,像旅人般在道路上欢快行走。
那些剑痕流转起来,牵起丝丝痕迹,如本书般逐渐翻页,每页上绘着清晰图谱,那些图谱似乎是某种奇妙步法,又像是某种强大剑术,更像是某种神奇功法,又什都不是,只是某种意味某种态度。
他跟随着眼眸里剑痕,开始模仿行走,开始执刀为剑挥舞,开始沉默思考,开始微笑品味,脚下步伐越走越通畅,握着朴刀挥舞越来越流畅。
隐隐约约间,他领悟到更深层东西。
小师叔留在青石墙上这些剑痕,原来只是想表达某种情绪。
莲生大师漠然看她眼,忽然微笑起来,温柔低头仿佛吮去莲上露水般吮去她娇嫩脸颊上滴滴血珠,然后再次啃噬掉她身上块血肉。
叶红鱼眸中隐现痛楚之色,却癫狂地笑起来:“你怕。”
莲生大师没有理会她,平静地咀嚼着第三口血食,试图在最短时间内,至少在宁缺醒过来之前回复精神与生机。
数十年前那个世界,他是最恐怖强大人物。今日面对着他,三个世间年轻代佼佼者同时,bao发,终于于绝望之中觅到丝希望,在死亡面前强悍地争取到线生机,这个凶险过程里所蕴含坚强自信和执着,便是这生见过无数惊天动地大事莲生大师也觉得心悸,必须用认真来表示尊重。
当前局面关键点在于,当书痴不惜让识海濒临崩溃,也强自构筑块垒阵意隔绝莲生大师念力攻击后,究竟是莲生大师用饕餮大法吸收血食回复强大在先,还是宁缺率先领悟浩然剑意,从当前懵懂境界中醒过来。
脚下走越来越通畅,刀挥舞越来越流畅,到最后便是畅快。
旅人要看世间更多风景,要忘却旅途间疲劳痛楚,便应该手舞足蹈且走且歌之。
大山独立尘世间,要无视庶民膜拜才能自在,便应该如此骄傲凛然。
流云在碧空里停留或飘荡,都是它在追
宁缺并不知道这时候局面凶险如此,不知道书痴和道痴为不让莲生打断他莫名进入修行状态做怎样牺牲和努力,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不知道为什自己看着那些剑痕磷火便亲切,身体乃至身体里血液气息都下意识里要随这些剑痕走向而动,他甚至忘先前发生所有事情和自己以外所有世界。
这种境界很危险,就像个浑身赤裸婴儿,手无寸铁茫然行走在危险原野森森中,随时可能被野兽击伤然后吃掉,但也正因为这种境界充满天真稚子心,干净透明未惹半点尘埃,这样才能真诚地接受外界在心灵上投影。
这种状态便叫做空明。
宁缺在空明状态里感觉很好,很强大。
他眼前只有石墙,屋顶四壁青色石墙,那些石墙上斑驳剑痕仿佛活过来般,通过眼眸进入他心灵,演化成无数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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