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这十余骑便是六百骑马贼首领,但不知道因为什原因,马贼们不断死在斜谷里,无论是被燕骑杀死,还是惨被堕马压死,他们始终保持着平静。
当粮队营地里那道焚天火符燃起时,十余骑里大多数人眼眸里终于流露出震惊情绪,但最前面那骑首领却依然保持着绝对平静。
这名马贼首领目光沧桑,明显已入中年。
“粮队里果然有位很厉害符师,说不定真便是那位少女符师,墨池苑这些弟子们不愧是书圣门下,剑气流也着实厉害。”
梳碧湖畔那些马贼之所以被他杀闻风丧胆,便是因为他在渭城时只是个普通兵卒,旦离开渭城进入荒原,上马便是贼。
宁缺和他在渭城同袍们,自身就是马贼,马贼中最凶悍那种。
那些年,他曾经杀过无数马贼。如果是那时候,身后还有位天下闻名少女符师,他或许会留下来和这些马贼再周旋段时间。
但今天不行。
因为他有些警惕不安,不是因为马贼数量太多,不是因为当下残酷被动局面,而是因为他总觉得有人在看着自己,并且那个人已经看自己很长时间。
燕军民夫下手?”
莫山山微微笑,说道:“你不用骗,现在也明白马贼有多凶残。”
宁缺忽然发现她那双时常显得有些无神散漫眸子,此时竟变得格外清亮肯定,似乎能轻而易举看穿自己所有心思,他看她很长时间,然后转身就走。
草甸上马贼正在集结,也许下刻便会有另拔攻势。
他用手掌胡乱抹去脸上将凝稠血,换张新口罩,行走在满是尸体断兵营地中,无论燕军还是民夫,看到浑身是血他,都会自行向两边避开,即便是酌之华等大河国少女,望向他目光里除敬佩,也多几分畏意。
不是天,不是两天,是很多天。
……
……
东面草甸最高处,静静立着十余骑马贼,居高临下俯视着混乱战场。
十余骑马贼里大部分昨夜才赶至此地,正是引起宁缺注意那些人,和普通马贼众不同,他们都用布巾蒙着脸,似乎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容颜。
与马贼相战至今,除那道焚天火符,粮队营地之所以还能保住,最主要功劳便在于宁缺,他朴刀之下不知倒下多少马贼。
很多人都看到他是怎样杀马贼,那真是杀人如草不闻声,最令人感到寒冷敬畏,是他杀马贼时平静,这种平静似乎包含着某种对生命冷漠味道。
感受到四周投来异样目光,尤其是天猫女怯生生模样,宁缺没有解释什,低声吩咐众人修补车阵,同时用余光观察草甸斜谷四周,思考着逃离路线。
马贼怕死,他也怕死,只不过他比绝大多数马贼都清楚个事实,面对死亡时你越勇敢无畏,你越不容易死去。这是自幼无数年经历生死考验所得出珍贵经验。
至于对生命冷漠……他对马贼生命向来都极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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