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那棵树,看着树叶里繁星,心里想着怎还是没有月亮呢?少爷说月亮究竟是什呢?少爷这时候又在哪里呢?
可能是因为床忽然变大,所以有些不习惯缘故,桑桑像前些天样整整宵都没有睡好,直折腾到天亮,她打着呵欠揉着小脸起床,推门去巷口买碗酸辣面片汤,然后坐到老笔斋门槛上。
在清晨来临明亮光线里,她个人没滋没味地吃着。
……
……
荒原风中,宁缺站在马车顶端,看着远处浑圆落日下渐起烟尘,眉头渐渐皱起,把手伸入唇间吹出道尖利啸声。
宿营地里骤然片安静,战马开始骚动起来。
……
……
在落日陪伴下,桑桑个人有滋有味地吃着煎蛋面。
专注写书法,观感不免有些好转。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痴于书家伙,写起字来颇有几分风采。”
大河国少男们在做体力活,负责搭帐蓬钉木桩,酌之华等女弟子则在堆柴生火煮饭,听着宁缺这番点评,不知道为什竟是笑起来。
她们掩嘴而笑,望着宁缺,却不说为什而笑。
宁缺有些尴尬,为掩饰这种尴尬,他抬头望天,发现几颗米粒般星星出现在荒原边缘,与落日隔天相望,下意识感慨道:“还是没有月亮啊。”
大唐帝国最南方阳关,嘈杂片,无数商队等着入境。
有辆普通马车规矩地排着队。
车厢里有位枯发深眸老人正在闭目养神。
他睁开眼睛向北方遥远长安城望去,眼中充满温柔而威严光明。
面里颗葱花都没有,因为她不喜欢吃葱,以前之所以放葱,那是因为某人喜欢。
她个人对着镜子尽情地涂陈锦记脂粉,不会再有某人总在旁边嘲笑。
她个人睡,从左边滚到右边从右边滚到左边,床显得大很多。
在床上,她想蹬腿就蹬腿,想伸胳膊就伸胳膊,再也不担心踢着谁打着谁硌着谁。
个人在长安城生活很舒服,很不舒服。
车窗内,莫山山搁笔于砚,顺着他目光望去,木讷问道:“说什胡话?”
宁缺微微怔,想起些事情,笑意渐渐浮上脸颊。
莫山山隔着车窗看着他侧脸,荒原上微风吹动他发丝,发丝间隐隐现出个可爱小酒窝,她忽然发现这个家伙此时笑容竟是这样诚恳真挚。
忽然间宁缺手掌搭上车窗,身体掠而上,就这样消失。
马车顶端响起声轻响,莫山山抬头望去,不解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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