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粗布裹紧紧大黑伞,沉默地躺在他身旁。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宁缺结束冥想,看着身前白色圆石间碎冰块,知道自己不会再在不惑境界停留太长时间,已经开始接近洞玄境界。
当初他在朱雀大道上悟道,然后迅速击破初境感知二境,直接进入不惑,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样做到,所以现在他对于修行破境根本没有任何认识,此时冥冥中感觉到快要破境,
不禁流露出自嘲情绪。
世间人到定年龄之后总要考虑男女婚嫁之事,他以前未曾认真考虑过,也确实没有对司徒有过什非分想法,可当他听到司徒拒绝云麾将军,依然觉得有些不愉快。去年春天在北山道口时,他也曾经有过这种情绪,当时他很清楚自己和李渔这位大唐公主殿下之间绝对没有任何可能,可当李渔从肩畔离开,缓缓站起恢复雍容模样时,心中依然生出很多说不清道不明情绪。
盛起瓢湖水,将石灶里残存火苗浇熄,他重新在湖畔坐下,看着那些不像玻璃更像糖皮薄冰,微嘲自语说道:“忘听谁说过,世界上只有两种女人,自己以及别人,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这句话是柳下挥说)
不过他直教育桑桑提醒自己,任何谈感情尤其是爱情人都是白痴,所以沉浸在这种自嘲情绪之中并未太久,他便被自己可能成为白痴恐怖前景惊醒过来,开始思考些现在他认为更有意义事情。
来到燕北荒原已经月余,未曾见到夏侯,自然没有办法代陛下去看看他,土阳城虽然近,但他实在拿不准应不应该去,他也不知道现在遇着夏侯会出现什问题。而荒原之上虽然零星战斗直在发生,但援燕军上层知道他身份,派几十名精锐贴身保护,他也没办法去尽情杀上几场,时间难道就要这样虚渡下去?
做为个很艰难才活下来并且活越来越好年轻人,宁缺很清楚要做到这些依靠是什,所以他不会允许自己虚耗太多时光,在湖畔想想男女这种无意义事情,想想夏侯这等有意义却没办法事情后,便开始冥想修行。
微寒风从湖面上吹过来,吹颤岸旁堆着薄冰,吹颤他紧闭双眼上睫毛,他膝上搁着把细长朴刀,随着冥想深入,无形天地元气渐渐汇聚到他身旁,再轻轻柔柔覆盖到刀锋之上。
刀上刻着那些简洁符文线条仿佛感应到什,天然光线造成阴影突然变得比前刻更深些,然后开始嗡嗡鸣叫,奇异地振动起来。
片不知被湖风从何处卷来枯草叶,刚刚落到刀面上便被弹振到空中,被那股无形力量瞬间撕扯成数百丝极细草丝,然后飘飘洒洒落入湖中消失不见。
他膝上横着朴刀在微微震动,身前湖畔白色圆石间清水也在微微震动,那些看似脆弱实则绵软有黏力薄冰渐渐震碎,顺着湖浪漫无目地散开,映射着天空,仿佛出现数十个模样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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