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缺只是顺便问问,绝没有借此展现自己不畏王权铁腰杆意思。
自从不在长安城各处赴宴后,他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参加过这种社交活动,如今忙于符箭之事,按道理更没有什心情赴约。但对方是大唐帝国最受宠爱公主,他与李渔有些日子未见,去看看对方想说些什,顺便散散心,说不定对当前困局还有些好处,便说道:“明日准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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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热意渐褪,远处廊间大叶扇还在不停地转着,不停向庭间
天才往往只与理论联系在起,他们只负责提出解决问题可能答案,却不肯负责验证答案,知其然猜其然却不管怎证明。所以数学相对不怎好爱夫子可以提出相对论,然后继续发呆,所需要实验初步验证要等数年之后,才由那些苦逼科学家去蛮荒远地瞪着眼睛看老久日食才能做出来。
宁缺被称赞为天才,似乎他可以把脑中想法扔给师兄们去变成现实,自己不再理会,可惜符箭是他需要东西,符是符师必须亲自参与东西,更关键是,他是书院最小师弟,没有资格也没有胆量去冒充学科带头人,所以为把天才想法变成完善工艺设计,在接下来这几天里,他不得不继续煎熬痛苦不停在纸上绘着图与符,做着最繁琐也是最枯燥工艺设计工作。
作为某人本命物,桑桑不得不继续扮演符文实验重要角色,几度风雨几度春秋,终于到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做富家小侍女美好年月,却不料还要摔爬滚打飘来飘去,纵使有些木讷她,最终也无法再忍受那些痒与莫名其妙诡异感,毅然决然撕掉身上白布,搬着洗衣盆躲去隔壁假古董店。
虽然失去最敏感实验工具,宁缺还是必须继续自己研发工作,他站在书桌前咬着笔头,冥思苦想那道符文应该怎样改进,才能对羽箭带来最大幅度增速上升效果,最麻烦是,箭矢弹射时怎样才能完美地画出符文最后笔?
头发从鸟巢变成鸡窝又变成二师兄养那只大白鹅在溪中用水草乱搭鱼家,眼神从疲惫到激昂再倒疲惫如此三番五次重复直至黑塌糊涂,明明总觉得似乎马上就要解决这个问题,却又感觉答案似乎还在极遥远云间飘着,伸手去触去探总是场空,撞着水面与镜面,生痛而令人烦燥。
就在这时老笔斋铺门被敲响。
宁缺没有喊看桑桑,连喊几声桑桑去看,却没有听到回音,才想起来她早已躲到隔壁,只好扔掉手中墨笔,没好气走向前铺开门。
门外站着位身着短袖青衫中年人,表情恭谨。宁缺觉着此人有些眼熟,接过对方递过来请柬,看着请柬上落款,才想起来这位中年人是公主府管事。
“啥事儿?”他揉揉眼睛,打着呵欠问道:“定得去?”
管事被他反应弄得怔,苦笑说道:“宁大家,具体何事真不清楚,不过根据殿下安排,应该是私下小聚,您最好还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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