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件事情后,宁缺松口气,心想大概便是如此,然而他没有料到,王大学士竟没有放他离开意思,而是如昨夜老祭酒那般,命人摆好笔墨纸砚,看管事们摆放笔墨纸砚速度,要说他们没有进行紧急加班训练,场间诸公只怕没有个人会相信。
宁缺怔怔看着面前这张大到夸张黄州芽纸,欲哭无泪,心想昨夜老祭酒大人也不过是拿张普通书卷,您这是……要写副大中堂?这会不会太狠些?
离开学士府后,他对桑桑沉痛说道:“以后再也不要参加这种宴会。”
常到位。
宴罢之后,老祭酒很自然地唤人抬上来笔墨纸砚,请宁缺留书。
留书毕,金无彩和司徒依兰道送他出府,三人闲聊片刻,宁缺才知道原来就在前些天自己忙于感悟符道时间段内,谢承运已经回南晋。宁缺注意到司徒依兰提到谢承运时,金无彩神情依旧平静,只是眼神有些黯然神伤,不禁有些唏嘘。
既然开始赴宴,那便不可能家便罢。第二日司徒依兰给他安排饭表,本来应该是去礼部尚书家拜访,然而因为昨夜在祭酒府上遇见王大学士,所以被迫无奈改成到王大学士府上去吃晚饭。宁缺当时在桌上答应对方之前,已经明显感觉到,如果自己不答应那位白发苍苍王大学士,对方真有可能派人到临四十七巷把自家铺子给砸。
王大学士府晚宴,比祭酒府晚宴更加夸张。这位老大人很明显没有把宁缺当成只老母鸡来看待随意喂些稻米便算数,而是把六部三院拿得出手来*员都请到府中,如果仔细数数,只怕有资格参加朝会*员,竟有半都站在庭院间!
看着庭院间乌压压片*员,看着那青紫褚各色官服,宁缺震惊地完全无法言语,心想小子何德何能,就是个臭写字,哪里当得起这般阵势?
然而王大学士认为他当得起,竟是携着他手站在阶前,做番极隆重介绍。
为书院和夫子,为皇宫和陛下,为南门观和颜瑟,王大学士不介意把这个面子给足,当然隐约间也有些摆谱意思,方面他要借诸公滔滔之口,向整个帝国宣告宁缺来吃饭消息,另方面他要借堂间诸公告诉宁缺,老夫待你可比祭酒那个老匹夫用心多,今后有啥书帖,应当先给看,陛下有咐想法,应当先让知道……
席罢人未散,王大学士拿出那副珍藏鸡汤帖,请诸公赏鉴,最后又请宁缺掏出私印,在这副虽经修复却依然难抹皱痕便笺纸上郑重盖上自己印章。
宁缺手指微提,印章离开鸡汤帖表面,留下团夺目鲜红,学士府里片欢腾,诸官喝彩赞叹击掌,府邸管家得意动容,仆妇下人窃窃私议。更有那从老家路跟至长安,服侍大学士近七十年老苍头更是感动热泪盈眶,手扶拐杖望着灯火通明庭院间,颤声说道:“老爷,少爷他终于赢金老匹夫,那夺妻之恨终是报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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