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走过去推开窗户,回头望向书桌,发现那张白纸之上依然连个墨点都没有,而煎熬整整夜宁缺,精神非常委顿,干涩眼睛里满是血丝。
桑桑站在窗边,睁着那双柳叶眼,盯着宁缺眼睛,盯很长时间,发现他根本都看不到自己,摇摇头,出屋开始烧水做饭。
冒着热气滚烫毛巾,覆到宁缺脸上,他才从那种忘精神状态里醒过来,晃晃悠悠地坐到椅中,发现浑身酸痛,仿佛生锈般痛苦。
用热水狠狠搓两把脸,刷牙吃饭又喝壶酽茶,宁缺回复些许精神,从书桌上那起那本水卷放进袖内,准备出门去书院。
站在老笔斋门前,他回头看着桑桑沉默片刻后说道:“这次遇到难题……好像比前几次都还要麻烦些,可能再多几个晚上都搞不定,从今天晚上开始,你不用陪熬夜。虽然已经有大半年都没有犯病,但你还是要注意下身体,身体熬坏还有你服侍,如果们身体都熬坏,总不可能让隔壁吴婶来照看们。”
才,很大程度上便是因为他有这种破题精神,然而这种精神对于身遭人来说,却往往是很麻烦件事情。因为他会忘吃饭,他会睡不着觉,他会把自己身体折腾到虚弱至极,甚至有生命危险,直到最后真正破开那道难题,或者觅回理智确认这道难题已经超出自己能力,才会醒过来。
当年在边塞宁缺第次看到太上感应篇之后,便曾经连续半个月不曾睡觉,时时刻刻都在逼迫自己进入冥想状态,定要能够感知到身周天地元气。当时年纪还很小桑桑辛苦地照顾他整整半个月,直到最后连渭城前任将军看不过眼,让亲兵用鞭子把宁缺抽醒,这段日子才结束,而事后宁缺和桑桑同时大病场。
去年初登旧书楼时同样如此,那时节宁缺天天熬到昏迷被扔到楼外,脸色苍白坐着马车回家,像醉汉般在床上呕吐直至吐血,夜夜在床边守着他不敢睡熟还是桑桑。
桑桑绣完这片花,抬起头来揉揉发酸手腕,看眼在书桌旁发呆有若雕像宁缺,然后继续低下头来绣鞋底,把担忧神色藏进眼眸最深处。
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宁缺每每破题时便会发疯。
桑桑点点头。
来到书院时,各书舍已经开始上课,宁缺孤身人按照昨日路线走到旧书楼后,深深吸口气,向山路前那片云雾走进去。
出雾之时,依然是那片清丽晨光,美丽崖坪风景。
在从长安城来书院马车上,宁缺闭眼歇路,精神稍好些,看着如厮美景,精神为之更振,紧握着袖中那本书
这些年来,宁缺已经习惯每每自己发疯破题时,身旁总有人会照顾自己。
……
……
夜深,油尽,灯熄。
不知何时在床头和衣睡去桑桑醒来,她揉揉眼睛,看眼窗外蒙蒙亮天色,发现宁缺还站在书桌前,依旧保持着那个提笔欲书姿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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