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天地元气知道。”
宁缺怔然，不解问道：“让天地元气知道什
？”
颜瑟大师微笑看着他说道：“让天地元气知道
们想要做什？”
“人类修行
所有手段都离不开操控天地元气。剑术以念力操控天地元气遥控飞剑，终究太过间接。念师虽直接操控天地元气攻击敌人，终究太过简单，只能攻击对方识海。”
“唯有符道处二者
……
几片青叶被官道旁风吹落枝头，还未等它们落入微湿田野，便又被
阵风刮起，轻轻袅袅飘到离亭上方，落在那些被雨水冲刷到黯淡瓦片上，发出啪几声轻响。
“野兽体内血管是符，这种符只能维持它们生存；水流动痕迹是符，这种符只能让它们按照昊天旨意从高往低走；枯叶间脉络是符，这种符只能让它们像亿万年来那样，把根部吸取养料水分灌注到叶片之中。”
颜瑟大师平静说道：“这些符均为自然之符，生于自然，凋落于自然，与天地元气依偎共存，就如同们每个人生存在这个世间道理样。”
“然而人类无论修行还是研习符道，已然超出人在天地间原本使命，也就是说超出
生存需要，所以真正意义上符道必然是来源于自然，却定要高于自然。”
试探着问道：“以符入道？”
“哈哈哈哈……”
颜瑟大师笑出声来，看着他连连摇头，说道：“人人都想求道入道，以剑以入道以杀入道以情入道，便是西陵神殿也脱不这等思维模式，更何况是你？只是俗世蚁国大道何如？至高大道虚无缥缈，如何去寻？符道二字意思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以符道之。”
以符道之？宁缺心想这是什意思，却怎也想不明白。
“符是什？符是纹路，是线条，是痕迹。”
宁缺沉默倾听，隐隐然觉得大师这番讲述虽然说是符道，却蕴含着很多不起道理。
颜瑟大师将杯中残茶饮尽，看着他继续说道：“来于自然却高于自然之符，必须经过几个过程：临摹，会意，归纳，简化，提纯，赋意趣。所谓符，便是人类无数年来从自然之符中学习并且提取精华那些线条痕迹。”
宁缺替大师将茶杯斟满，坐回原地请教道：“那什是道？”
“道就是知道。”
“让谁知道？”
颜瑟大师渐渐敛笑容，神情严肃看着他说道：“蛇过沙堆爬行轨迹是符，枯叶间脉络是符，留在大道泥地上车辙是符，野兽体内血管是符，水流动轨迹是符，风拂动流痕是符，大地干裂缝隙上符，云在碧空也是符。”
极简单话，极清楚说法，宁缺听震惊无语，半晌说不出话来，按照颜瑟大师说法，世间切痕迹都是符，这种理念已经完全超出他思维境界！
沉默很长时间后，他怔怔问道：“大师，难道画符便是模拟自然里所有痕迹？”
颜瑟大师微微愣，看着他好笑说道：“那是画师，不是符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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