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皮把他拉到身旁,极严肃认真地介绍道:“这是十师兄王持。”
宁缺赶紧整理衣衫,长揖行礼道:“宁缺见过十师兄。”
十师兄瞪着眼睛看着他,没有回礼,而是拾起肩头片花瓣,怔怔问道:“来问你,若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可夫子进入后山之前,这花在山中自行开落千万年,与你之心又有什关系?若无人入后山,若无人观此花,此花便不存在?”
宁缺哑然无语,沉默很长时间后转头无辜地看陈皮皮眼。
陈皮皮目光比他还要无辜,意思是说你若答不清楚,便不好离开。
便是个听众,你既然答应他们,那今后在后山便等着天天被拉去当听众吧。”
宁缺疑惑问道:“难道二位师兄音律之道水准极差?”
“二位师兄若在世间绝对是第流音律大家。”
陈皮皮正色说道,旋即眉梢苦楚地垂下来,继续说道:“可再不起音律大家,若翻来覆去连续弹奏首曲子上千遍让你听,你就会知道其中痛苦。”
如果让自己连着吃千碗酸辣面片汤会不会腻?如果让桑桑连着吃千碟醋泡青菜头会不会腻?如果自己带着桑桑去松鹤楼连吃千天席面会不会腻?当然会腻,那连续听千遍同样曲子肯定也会腻,而且会非常痛苦。
十师兄王持目光温柔看着他,等待很久没有等到答案,脸上却也没有什不悦神色,自行温和解释道:“依看来,在你见到这花之前,花与你之心各自寂静,你来看这花时,花在心头显现绽放,此花存在于否,便在于显现之刻。”
宁缺微微张唇,依旧哑然无语,神情非常无辜。
陈皮皮被这厮无辜神情弄得有些内疚,咳两声后说道:“十师兄,小师弟第天进后山,还要带他去拜见其余师兄,花心之辩可否容日后再论?”
王持温和望着宁缺,说道:“小师弟,日后若有余暇,可否来助愚兄思辩求得?”
宁缺听着话里意思,松口气,赶紧连连应下,然后跟着陈皮皮像逃般离花树,向崖坪古树下那些房屋跑去,浑没注意到陈皮皮脸上又露出同
宁缺声音发颤问道:“世间爱音律之人数不尽数,想来二位师兄总不至于非要让个人听。”
“世间爱音律之人甚众,但在两位师兄看来,有资格听他们演奏乐曲人却极少,能进入书院后山成为他们同窗人,都经过夫子考验,当然有资格,别人却免。”
宁缺沉默很长时间后,毅然决然说道:“躲。”
“曾经躲过。”陈皮皮同情地看着他,叹息说道:“书院后山不小,但要找个人还是能找。”
宁缺正准备说些什,忽然发现石径旁花树阵摇晃,个看不清楚头脸人忽然冲出来,吓他跳,定睛望去,才发现是那日在山顶上见过位年轻师兄,只是今日这位师兄发间衫上全部落着各式各样花瓣,看着十分滑稽又有些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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