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尖拔弄着清淡寡味卤汁淋香茹,宁缺在怀疑番御厨拿是不是新东方假证之后,便开始深情怀念临四十七巷老笔斋里剩菜剩饭,甚至开始怀念那锅放酸鸡汤。
沸沸扬扬事情,也不知道宁缺进皇宫。
皇帝陛下看着二人,疑惑问道:“小渔儿你认得他?”
李渔快速恢复平静,笑着解释道:“父皇,去年从草原回来便是宁缺路护送,那时便相识,昨夜去书院观看二层楼开启仪式,看就是他。”
从草原归来旅途发自金帐部落,路过渭城,杀过北山口,才艰难抵达长安城,关于女儿曾经遭受过艰难,皇帝陛下非常清楚,只是他并不知道在这趟旅途中,有个叫宁缺边城军卒,曾经救过自己女儿性命,直至今日。
听李渔用最简短语言讲述完去年旅途,皇帝陛下看宁缺眼神,便与先前又有所不同,不再是单纯欣赏,而多几分诚挚喜爱之意。
李渔笑着问道:“父皇今日为什有兴致见宁缺?想来应该不是二层楼开启缘故。”
“曾对你提过,御书房里多出幅妙字。”皇帝陛下看着女儿,喜悦微笑说道:“你可知道,原来花开彼岸天这五字,就是宁缺所书。朝野均对你观人之术极为欣赏,然而你既识得他,居然不知道他还有这等本事,看来那些话也做不得真。”
“女儿只是不愿野有遗才,所以才替父皇和朝廷四处觅材,哪有什真正眼光。”
李渔在宫女服侍下轻掀裙摆,缓缓在案旁坐下。她似笑非笑望着对面宁缺,说道:“至于宁缺字写好是知道,却不知道竟是好到这种程度,不过说起来这个家伙最擅长事情就是深藏不露,扮猪吃老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这等无聊作派。”
语语之间有深意,宁缺不知该如何回答,自然埋头吃菜装作没有听到。既然要扮猪,那当然要扮个称职猪,只是听着皇帝皇后笑语晏晏,看着李渔不时飘来取笑目光,总觉得这御宴怎竟没有点御宴庄严模样,更像是普通人家晚饭?更关键是,这场御宴之上固然不可能真出现大葱和烙饼,只是这些看似精致菜哪怕对猪来说也不怎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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