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番话,他把脸上笑容敛,伸手示意桑桑坐在身前小板凳上,用极为严肃认真语气说道:“觉得有必要开场家庭会议。”
对于宁缺来说,家庭会议这种事情,是他前世最铭心刻骨最难受经验之,大概是潜意识里受严重影响,这世小家庭虽然始终只有他和桑桑主仆二人,但无论是在岷山草居还是渭城小院,他经常会提请开家庭会议。
桑桑知道少爷又要开始滔滔不绝说胡话,极有经验地先去拿针线袋,然后换双棉布制成舒服拖鞋,才坐到他身前小板凳上,恭敬等着训话。
“学院每间书舍窗户中间,都悬着些前贤格言名句,虽然认为那字写不咋样,但那些格言名句里意思倒还不算太错。”
桑桑低头专心致志地纳鞋垫,听着这句话后头也未抬下,只是用小鼻子轻轻嗯声,表示听到请少爷继续。宁缺看她眼摇摇头,这些年里每次开家庭会议时她都是这副作派,他说过多次也没有什效果,拿她实在没办法,不去理会,继续自己说话,只求这唯听众不要溜走就好。
以后这间赌坊就转到你手上,再也不用耗精神代你管。”
宁缺心想这可不行,开个赌坊要人要钱还要背景,自己要在书院读书,总不可能让小桑桑穿着荷官服来看那十几张赌桌,眼珠子微微转,腆着笑脸说道:“好哥哥,您就再耗些精神管下去吧,是真没这能力,也没这时间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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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争执之后,齐四爷终究未能敌过宁缺连番马屁和赖皮精神,无可奈何地答应他条件,赌坊依旧算是宁缺,但托管在鱼龙帮之下,宁缺什事情都不需要做,就按着双方商议好比例每月拿分红便是。
“其实有句是这样说——环境改变人气质,奉
商议完毕,没有吃宵夜也没有喊姑娘过来玩耍,宁缺在第时间内带着桑桑离开这家西城新开赌坊,他走如此着急,就像是在逃亡般,甚至回到临四十七巷家中,才想起来自己连那家赌坊名字都没有记住。
桑桑从腰带里取出那叠厚厚银票,放进匣子里铺平,四处打量着简陋卧室,柳叶眼里目光在梁柱和老鼠洞里不停游移,心思也不停游移,想碰上应该放在哪里最安全,终究她还是按照老法子把床板掀开,小心翼翼把匣子藏进去。
回头她看见宁缺坐在圈椅上发呆,他脸上神情很复杂很奇妙,像是被天上聚宝盆砸傻,又像是被砸过重痛想要哭。
“少爷,你今天有些古怪。”桑桑看着他好奇问道:“刚才就是,离开赌坊时候像是欠人家八百两银子般,狼狈厉害。”
“能不狼狈吗?今儿算是丢人丢大,这辈子还没干过这二逼事。”宁缺恼火回答道,忽又想着床板下那匣子银票,脸上羞恼之色顿时被欢愉之色代替:“不过如果每次都能挣这多银子,让直二逼下去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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