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唤做华绍管事听着这声喊,无来由想起天启十三年间经常出庭红袖招某位少年,心头紧向声音起处望去,看清楚褚大少爷身旁那人眉眼,发现正是那位干叫姑娘不给钱缺德玩意儿,身体骤然变得僵硬起来,脸上表情也同步变得极为难看,在心中苦涩想道大家既然已经好久不见,那今日何必再见?
对于服务行业人物来说,他们思想和行为永远无法同步,华管事腹中不停问候着宁缺父母祖辈,脸上难看表情却迅速变成几朵鲜艳大花,不敢有丝毫迟疑推搪,遥遥隔着数张酒桌对那方媚笑礼,然后转身把右手张开搁至唇边,朝着幽静灯影疏楼上欢快高声喊道:“楼上楼下姑娘们!宁缺宁小爷来啦!”
这声喊不知惊呆楼堂间多少人,正假扮羞涩敛神静气或假扮老道顾盼自豪学生们集体把惊疑目光投往宁缺那桌,司徒依兰端着茶杯吃惊地张着嘴,金无彩脸上神情再也无法保持柔顺,纷纷心想这算是怎个接待路数?怎看这感觉红袖招里竟是无人不识宁缺?学生们吃惊期待好奇又有些不敢相信抬头望向楼上,想瞧瞧随着华管事这声喊会有多少姑娘探头出来瞧他。
楼堂台上丝竹轻歌声不知何时停,楼内片安静,没有佳人急不可待地伸头出来看宁缺,没有姑娘向他欢笑挥手,甚至就连来替小姐打量情况婢女都没有出现个。就在堂下翘首期待学生们稍感失望,有人稍感平衡,司徒依兰稍感无趣之时,忽然间楼内楼后响起阵密密麻麻脚步声。
恰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又似大雨小雨间奏于春风亭,啪啪脚步声、垂珠摇晃声、莺歌燕语声中,楼内后院里不知六七位姑娘带着她们贴身婢女鱼贯而出,流水般汇于堂间,然后来到宁缺身旁,或俏声指责为何好些天都不来,或温柔关怀这些天因何不来,或蹙眉疑虑是不是遇着事所以不来,总而言之是好番热闹。
正闹腾着,最清静顶楼里忽然探出小女孩儿梳着可爱双髫脑袋,正是简大家贴身婢女小草,只见她漆黑若点墨眼眸骨碌转,没有看见自己想见人,不悦嚷道:“宁缺,桑桑怎没来?你又把她关铺子里啦!”
那夜红袖招里因为预备进宫练歌舞而无聊无趣姑娘们用嘲笑伤害颗少年脆弱敏感心方式把宁缺激进楼中,那夜后事情开始发生些很微妙变化,无论是水珠儿陆雪这等当红头牌,还是那些普通姑娘,待宁缺态度都极为热情亲切,原因不外乎有三点:
是宁缺生着张干净可喜脸蛋,是青楼里难得见青稚少年,说话得体举止可爱尊重姑娘,双方又并没有那等关系,相处起来轻松愉悦,青楼闲话多次,彼此已经极为熟稔。二是水珠儿因为某些纯私人因素极为疼惜这个家伙,诸家姑娘自然也随之多给些颜面。
最重要缘故自然是因为简大家曾经对这个少年表示出某种程度关切,这种关切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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