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宁缺回答道:“已经耽搁好些天,得抓紧时间。”
褚由贤无奈地摇摇头,像看着疯子般看着他,说道:“难道你还没吐够?”
“吐啊吐啊就习惯。”
宁缺笑着回答道。说完这句话他微微怔,觉得这番对答怎如此熟悉,尤其是自己说出最末句,好像自己在哪里听见过或是看见过。
走上二楼,他没有急着去书架找那本薄薄书册,而是整理下乌巾学袍,敛神静气走到东窗畔,对着案旁女教授恭敬行礼,轻声说道:“学生回来。”
身,不准去红袖招喝酒散心,只被允许坐在圈椅里躲在板床上养神修身静心,这般五天下来,宁缺苍白脸颊早已变得红光满面,早已不复前些日子憔悴,甚至两腮都微微鼓起来,微弹微圆竟显得有些可爱。
“再吃酸辣面片儿就真要吐。”
他坚决地推开面前大海碗,不顾桑桑目光攻势,从她碗里拿过两个馒头,夹两筷子醋泡青菜头,就着她剩下半碗清粥呼呼啦啦吃完,站起身来向铺子外走去,说道:“还有晚上那顿,再吃小鸡炖土豆就别怪少爷离家出走。”
桑桑端起他筷子都没动酸辣面片,看着面片汤上浮着那几片薄薄牛肉,心想有这好东西吃你还嫌弃什,要在渭城那时除牛肉你能吃着面片儿不?
车马行里被书院学生长期包租马车,都会在显眼位置烙上书院特有标识,当然这必须有相关文书做资格认证,宁缺坐着马车,就靠着这个标识极为轻松地通过长安城南门,顺着官道向南方大山下书院驶去。
女教授缓缓抬头,望着他说道:“身体可还撑得住?”
“撑得住。”宁缺摸摸自己微胖脸颊,说道:“劳烦先生挂心,学生过意不去。”
“倒没有挂心什。”女教授微笑说道:“只是
此时天才刚蒙蒙亮。
到书院进书舍自然也是难免好通扰嚷,无论是否熟识,看见同窗结束病假重新复课,学生们总要上来关切几句,宁缺耐性不错,团团揖手眉眼含笑与众人随意聊着,眼底却在打量着众人神情,发现除褚由贤确实极为关切之外,那位司徒依兰小姐和金无彩眼眸里关怀之色竟也极真。
今日正课是书科,讲是南晋诗文脉络及诸家风格赏析。宁缺酷好书法碑帖,依理论应该对诗文之类极感兴趣,但不知为何,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看着那些墨字便心喜,看着那些墨字组成诗词便觉得无趣,所以这堂课自也是听兴致缺缺,待散钟响起来,礼貌应教习几句,便抢先走出书舍向灶堂走去。
还是两人份午餐,还是在湿地畔散步三圈,那些默默注意着他动向书院学生们忍不住啧啧称奇,心想谢三公子夜吐血便断登楼心思,而这个叫宁缺家伙重病数日后回到书院,竟似什都没有发生过般。
在旧书楼门口,褚由贤关切地望着他脸,说道:“你还要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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