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报名从军,唯条件就是要把这个小丫头带进渭城。”他看婢女眼,小心翼翼解释道:“都知道军中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但他们情况有些特殊,总没办法把个小丫头逼进绝路,所以大家都当……没看见。”
听到这番解释,婢女脸色稍微好看些,然而当她看到宁缺提着半只烧鸡晃荡模样,再看到他身后数米外小侍女吃力拖动水桶而憋红黑瘦脸颊,心情又变得糟糕起来,冷声道:“这哪里是相依为命,他分明想要那个丫头命。”
渭城确实很小,没过多时,前后四人便到南向某处屋外,屋外有片小石坪,坪外围着圈简陋篱笆,婢女和校尉站在篱笆外向里望去。
小侍女把有她半个身子高水桶艰难挪到水缸旁,然后站上缸旁板凳,拼尽全身气力异常艰难地将水倒入缸中,紧接着,她开始淘米洗菜,趁着蒸饭空当,又拿抹布开始擦拭桌椅门窗,不多时便有水雾升腾,将她瘦小身子笼罩在其中。
虽说昨夜下场雨,但雨水不够大,门窗上积着黄土没有被冲涮干净,反而变成道道难看泥水痕迹,这些泥水痕迹在小侍女抹
小,而且很明显这种场景已经不是第次出现。
小侍女皱眉看眼那名少年,然后望向桌对面那名犹自愤愤不平军卒,认真说道:“第二十三回合,你出剪,他出拳,但你说是他*荡,所以那时候你就已经输。”
房间里响起片哄笑声,众人就此散开,那名军卒骂咧咧地给钱,那少年开心笑着接过钱钞,用手在胸前油渍上擦擦,然后拍拍对方肩膀表示诚挚安慰。
“想开些,整个渭城……不,这整个天下,谁能赢宁缺?”
婢女脸色很难看,于是直站在旁边偷偷观察她脸色校尉脸色也难看起来。他用手攥住门帘,深深吸口气,正准备咳嗽两声,却被婢女瞪过来两道严厉目光阻止。
阻止校尉惊动对方,婢女远远跟着那名少年和侍女离开营房,路沉默观察打量,校尉不知道她想做些什,只好归为贵人亲近人物惯有谨慎怪异习性。
路上那名叫宁缺少年没有显示出任何特殊地方,买些吃食,和街畔酒馆里胖大婶打声招呼,显得特别悠闲,唯让婢女觉得怪异,让她脸色越来越难看是:那位瘦小侍女在他身后吃力地拖着水桶,少年却没有丝毫帮手意思。
帝国是个阶层森严国度,但民风朴实,就算是在都城长安那种浮华阴暗地,哪怕是最冷漠贵人,想来也无法看着个十二岁瘦弱女童如此吃力而毫不动容。
“军中允许士卒养婢?”清秀婢女强行压抑心头怒意,对身旁校尉发问。
校尉挠挠头,回答道:“前些年河北道大旱,无数流民涌向南方和边郡,路旁到处都是死人,听说桑桑就是宁缺那时候从死尸堆里抱出来,宁缺也是孤儿,从那之后两个人直相依为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