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伴读何干?”
“殿下年纪也不小,若是觉得无趣,可以多找找玩伴,骑马,射箭,投壶,蹴鞠……不好玩吗?”
“玩伴是玩伴,爹爹是爹爹。”他挺理直气壮:“谁不想做爹爹小宝宝呢?”
那厢,太子走出去,宋颂便松手坐回椅子上,瞪厉霄眼:“孩子你也欺负。”
若不是怕拆穿他在孩子面前不好看,宋颂刚才就凶他。
“……”厉霄低头把长寿面吃光光,怂唧唧道:“儿臣告退。”
其实心里是有些不服气,他觉得父皇恃疯而骄,把爹爹霸占彻彻底底,但他又忍不住害怕,虽然他知道父后定不会让父皇杀自己,但被疯子打顿也怪可怕,而且……估计以后还会做噩梦。
鸵鸟似走出去,出养心殿,小太子便成冷酷而高傲孔雀,他皱眉喊来齐总管,问道:“父皇病情可有进展?”
“这……”齐总管权衡下陛下和太子哪个更大,道:“纪先生没跟您说?”
“他说不泄露医患隐私。”小太子瞪他眼,道:“难道父皇病,就没有痊愈之法吗?”
慢吞吞道:“你多大?”
“可,可今日是孩儿生辰……”生辰嘛,总有任性资本,从三岁被赶下床,五岁被赶出养心殿,他就只有生辰时候才能跟爹爹亲近。
他求救般眼神去看宋颂,后者刚张嘴,就听男人道:“头疼,过来按按。”
宋颂只好走上来,先帮他把冠冕摘下,又给他按着头,道:“要不,咱们出宫去逛夜街?”
厉盺眼睛更亮。
“他年纪不小,不该总缠着你。”
“不是他总缠着,是您总缠着。”宋颂没好气,“陛下若是稍微大气点,他也不会总觉得自己被冷落
“陛下中毒年数算算都快有二十年,哪里能真痊愈呢。”就算治好,后遗症也不轻呢,纪瀛其实也不确定,如果真离开宋颂,厉霄个人行不行。
小太子沮丧起来,他心里觉得父皇有些可怜,可又觉得自己也有些可怜,他都十岁,快要是个少年郎,以后再想与爹爹亲近,就更加不合规矩。
他垂着长袖慢慢朝前走,背影有些生无可恋:“若是疯子就好。”
做疯子真好啊,明明都三十多岁,还可以像个小宝宝样缠着爹爹。
齐总管擦擦额头汗珠儿,上前两步,道:“太子殿下,可是不喜欢伴读?”
宋颂也看出来,厉盺粘着他不过是想撒个娇,到底是小孩子,大事上他也没拖后腿,那宠还是得宠。
厉霄闭着眼睛,没有说话,厉盺捏着手指,有些紧张望着厉霄:“父皇?”
“朕头疼。”厉霄又道:“若是去喧闹地方,疼更厉害,杀人可怎办?”
“……”您疯您有礼,小太子失望垂下睫毛,呐呐道:“那,儿臣能住下吗?”
“朕疯起来六亲不认,今日感觉心情不好,疯几率很大。”厉霄眼皮子也没抬下:“昕儿想住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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