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地看好几遍,确认没有错字和标点符号之后,点击发送。
看着短信提示他发送成功,江别将手机放在双腿上,静静地等待着他回复。
不知怎,他想起很多年前,自己问小姨个问题。
母亲葬礼那天,他在母亲遗物中,找到大量日落照片。
他知道太阳每天会升起,太阳每天也会落下。
他声音很轻快:“梦见跟他头发都白,他在梦里问,还想和他起走吗。”
Sare停止动作。
江别轻声道:“说想。告诉他很想。”
“这多年,直都想。”
病房里忽然安静。
江别陷入重度昏迷中,每天靠输液维持生命体征。
ALex说他求生欲望很强,到现在都没有死去简直是个奇迹。
就这样和死神赛跑两个月,二月号时候,江别奇迹般清醒。
他状态很好,当天就从重症监护室出来,甚至不用坐轮椅,都可以自己走路。
Sare高兴不知道怎办才好,听说今年是中国春节,病房里空荡荡,她想回家准备些食材,和Janson在医院里简单过个年。
往这个地址寄份新年贺卡,好吗?”
Sare摇头:“不寄,不会答应你,你必须自己好起来寄。”
江别知道她嘴硬心软,等自己走后,她定会帮自己忙。
埋头苦写下午,大约是精力憔悴,到晚上,江别病房红灯亮起。
在片兵荒马乱中,他被送进抢救室,Sare从梦中惊醒,套着外套跑出来,江别意识已经不太清醒,带着呼吸罩脸上全都是血。
但他知道太平山顶日落和云京日落是不同,因为某个人存在而变得不同。
他问小姨,母亲每天是在看日落,还是在看父亲。
现在,他
过会儿,江别转过头,笑嘻嘻道:“Sare,不喜欢吃洋葱,你知道,晚上不要加洋葱好吗。”
Sare把眼泪咽回肚子里,点点头:“好。”
二零二五年除夕夜到。
英国过年氛围不是很浓,江别看完最后场日出,算好时间,差不多到国内零点时,给盛明稚发条拜年消息:
“阿树。最近过得还好吗?祝你新年快乐。”
收拾背包时候,江别忽然开口:“Sare,躺在重症监护室时候,做个梦。”
Sare好奇道:“什梦?可以分享给听吗。”
江别并没有看她,而是看着窗外。
英国冬天,下场雪。
黄昏渐渐降临,夕阳为窗户渡层暖光。
医生抬着他头,怕他口腔中血液倒流,堵着呼吸道,导致他窒息。
Sare崩溃大哭起来,她不明白上帝为什要拿走条这样年轻生命。
他才二十五岁,还那小,那年轻。
十二月中旬,江别又住进重症监护室。
他贺卡大计结果只写张,只好暂时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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