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求过神佛之后还能求谁,最后只有坐在床边哀求段移。
“
他坐在床边,似乎找不到什事情做,于是抬起手替段移整理头发。
他发现自己手抖得厉害,触碰到段移时候,就像触碰个易碎玻璃制品。
如果这是场梦就好。
盛云泽无数次想过些不可思议念头。
如果和他起死就好。
昨天说二十四小时紧急情况他根本没脱离,刚出来两个小时,忽然又因为心脏衰竭引起并发症被重新推进抢救室。
期间心脏骤停十分钟,然后紧急上ecmo,院内机器在昨晚凌晨就从国外通过私人飞机空运批最顶尖过来,每秒钟能烧掉几千块,只可惜,哪怕是最顶尖机器也没能为段移生命延续太多时间。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医生终于还是无奈地通知患者家属,能赶过来都可以安排过来见患者生前最后面。
盛云泽双腿如同灌铅,坐在段移身边,像根紧绷线,就差压死骆驼最后根稻草。
任何句话都能成为他彻底断裂导火索。
夕在盛云泽怀里安安静静睡着,盛明靠在墙上,闭着眼睛,仿佛也是哭累。
盛云溪动作很轻地把盛明抱起来,他手还死死抓着墙沿,盛云溪把他手指根根地掰开,盛明在睡梦中也不安稳,五指抓不住东西时候,就像感受到自己要被抱走,眉头微微皱起,眼泪横着滑落进发间。
“带他们去睡会儿。”盛云溪接过盛夕,她看着盛云泽:“哥……你多陪会儿段移……”
盛云泽没看她,也没回话,盛云溪:“医生意思你也听明白,就是这两天事情,知道你很难接受,哥——”
盛云泽站起身,与她擦肩而过,盛云溪急急忙忙喊道:“哥!”
他才知道人在死亡面前力量有多渺小和微弱。
他也没想到,他这辈子跟段移缘分短暂就像昙花现。
那下辈子呢,还能遇到他吗?
盛云泽走到最后步,连神佛都求个遍,也没见到丝转机。
盛云泽握住段移手,将他合拢在手心,低下头吻下。
盛云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撑不住。
段移如果再醒不过来,他就真撑不住。
盛云泽整整二十四小时都没有合眼,精神处于崩溃边缘,盛云溪走时候毫不犹豫怀疑如果现在能有什救治段移方法,他哥绝对会不顾切手段去达成。
可是没有办法。
不管是钱也好,人也好,都到极致。
她想再说什,却意识到什,然后把话吞下去。
重症监护室病房门再次被打开。
护士有点儿犹豫,想说这频繁进入重症监护室对患者身体不好。
但是想到床上这个年轻人都快死,又释然,脸上流露出点儿不忍:都快死,还是让家属多看看吧。
到今天,医院里已经没有任何个专家医生能够保证段移可以熬过这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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