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机器人们笨拙地给他盖上毛毯，想起和侏儒们第
次仓皇逃回家时看到
极光，想起人鱼族小心翼翼拥抱他时温度，想起巨龙在冰天雪地里抬起羽翼护住他，和血族兽人家长起喝过酒，听精灵族唱过歌……
还有他盲眼军官。
他把戒指送给他，之后又等
漫长数十年。而他们还没有结婚。
过去每分每秒都尤其瑰丽，闻星泽甚至舍不得多看，只想把所有日子都珍惜地收起来。而在和他们相遇之前自己是什
样
“闻先生……”珍妮丝欲言又止。
闻星泽自己都没发现，他端着水杯洒许多出来，连手背都被烫伤。
昏暗室内，闻星泽眼眶红。
但是他没有哭。这个月以来，次也没有哭过。
因为，会安慰他、会为他心疼、会不计条件护着他人们，不在这个世界。
轰——
窗外声惊雷炸开，整个洛杉矶忽然电力中断，街灯沿着道路连续熄灭。
“你生命只有百年。对于寿命漫长他们来说，年还是百年有区别吗？不都是样短暂吗？”
“现在既然已经分别，又何必徒增烦恼，再费力找回他们呢。你想过吗？”
珍妮丝看向他眼神甚至带着点怜惜，却这样毫不客气地把闻星泽内心深处梦魇就这样活生生剖开来。
他会拍许多部口碑票房俱佳电影，在未来某天又在哪个电梯里偶遇个让他心动人，谈场恋爱，再结个婚，婚后养只猫两条狗，再拥有个家庭和亲人……
至于缪斯帝国，则会出现在他自传回忆录里，成为个天才晚年幻想，也有点可能在后世被传为佳话。
“……”
繁华洛杉矶被,bao雨狂风拥抱着。
闻星泽注视着窗外那盆在风中飘扬绿植。
“……
是自私，”闻星泽胸膛剧烈起伏着，他说，“但是不想……不想就这样结束。”
“不想选择最优解。”
“不想让和他们故事，就此停止在这里。”
在那短暂几秒里，闻星泽忽然就想起很久以前事情。
想起那个宇宙里无比渺小荒芜星球。
“既然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终究是要落下来，你和他们相处时间越长，未来你逝去时候，他们就越会感到煎熬痛苦，不是吗？”珍妮丝说，“长痛不如短痛，停下吧。”
停电持续着，整个洛杉矶陷入片散不开浓黑之中。
闻星泽无法与珍妮丝对视，他看着窗外那盆雏菊，伸手去端起桌上水。
寂静。
短暂雷声轰鸣之后又是无边寂静。
是盆雏菊。
“不聪明，”闻星泽说，“也不打算当个聪明人。”
珍妮丝沉默良久，然后深深叹息。
“孩子。”她语气点也不刻薄或者咄咄逼人，看向闻星泽，“你想找到他们，与他们再相遇、共度余生……共度你余生。你有没有想过，这对他们来说，真是好事吗？”
闻星泽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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