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晏看向闻星泽。
“讲给你。”
他说着,走到座墓碑前,俯身拾起那支腐烂花。
——“自私,疯狂,缺陷,不光彩,都绝不隐瞒。”
“叫闻星泽,今年二十四岁,”闻星泽后退步,眼睛看着迟晏,琥珀色瞳眸显得柔软。他像是背书那样语气认真地,第次平铺直叙地做起自介绍,“出生在华国,浙省。”
“父母很早就离婚,自那之后就跟着母亲生活。因为从小运气不好,会连累家里人,小学开始就被送去寄宿学校,十五岁之后,没有再和任何亲人联系过。”
更直白点说,他被亲人抛弃。当然,这是闻星泽后来才意识到点。
在他人生中漫长大半光阴里,‘亲情’对于他来说就是空白且不必须奢侈品。在同龄人为课业、青春期、家长教训而苦恼时,闻星泽最大烦恼永远是挣不够学费生活费。
到今天为止,他唯亲人,只有缪斯帝国家长们。当然,这是全世界最好家人,他也不需要更多。
星泽花十分钟,将面前排墓碑全都看过,最后按照顺序来到迟晏面前,毫无知觉地拉开迟晏衣摆,看他线条结实后腰。
迟晏:“……”
闻星泽:“…………”
迟晏眉梢微抬抬,眼睑漫不经心地半垂着,看他。
闻星泽迅速放下衣摆,半秒后想想,又拉开。难道不能看吗?这里又没有别人,大不他也给迟晏看就好啊!
闻星泽语速不慢,也没有带什个人情绪,很认真地和迟晏说,于是迟晏也很认真听。闻星泽人生大抵真很简单,不过十分钟,便从头说到结尾。
迟晏:“嗯。”
“谢谢。”他低声说。
闻星泽只是想告诉他,并没有打算得到评价,而迟晏也不会做出任何评价。
常年寂静无声墓地,依附于骨骼之上萤火像是某种漫长歌谣,从仅剩不多稀薄氧气中流淌过,隔绝开时间。
“4131225”。
果然,那里印着这串数字。
闻星泽记得自己曾经就见过,但是当时并没有询问,而此时看着这排排墓碑,个猜想忽然浮现。
迟晏唇角展平,而就在他要开口说话之前,闻星泽却先说:
“稍等,让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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