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头，其实你也没有那
惹人讨厌。”
“你阿娘给你取
‘阿难’
小字，不是灾难，也不是劫难。阿难在佛教中是‘欢喜’意思。”
“没有人不期待你出生，鸢萝是希望你可以活下去。你出生，她是很欢喜。”
凤宣顿顿，神情无比悲伤地看着他。
那双永远开朗明亮杏眼，承载着数不清忧愁。有时候他眼里可以装得下
方天地，可这个时候连眼泪也装不下，不断地砸在地上。
凤宣摘下腰间佩剑。
戚琢玉瞬不瞬地盯着他，然后露出个很疯笑。
他躺在地上，没有任何反抗意思。
闭上眼等待死亡来临，却没想到，只等到滚烫两滴眼泪，前后砸在他脸上。
“大魔头，你这个人真很讨厌。”
无数次，他在种种利益诱惑下，都选择戚琢玉。
因为他不需要那些天材地宝，也不需要名利和心法。
那时候，凤宣只想回九重天，回白玉京，回家。
他有点想念自己阿爹，想念白玉京漓泉，想念永远不会凋零梧桐树，想念他那些小伙伴们，想念无忧无虑自己。
他那想回家，盼那久。
时无论你想要什天材地宝，还是名利，还是心法！缥缈仙府定全力奉上！”
这熟悉画饼话术。
凤宣怎感觉自己不是头次听呢。
而且眼前这个场景也很眼熟。
戚琢玉耗尽灵力，又是虚弱无比地躺在地上，然后任凭自己对他生命做出取舍。
“你阿娘，你阿爹，还有
。”
“都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有人爱有人陪过完生。”
天空中阵阵闷雷更加紧密和威严。
这不是戚琢玉自己雷系灵力，他被这雷声惊扰地心中烦躁不已。
好像有什不受控
凤宣声音有些哽咽，从上方传来，和他眼泪起落进他心里。
“脾气又差，性格又坏，对又凶巴巴，送给你小荷包，还被你扔在地上。你这个人点也不好。”
“但有时候你又很好，会背回家，还会哄睡觉，你给抢来那些东西其实都不喜欢，但知道那都是很好很好。”
他越说越小声，甚至还有点少年人察觉不到委屈。
眼泪不断地落下，颗颗全是滚烫，温度快把人灼烧起来。
可到这刻，他发现人世间有很多很多重要事情，比回家更重要。
他想起帝君阿爹对自己说话。
等他长大，喜欢个人，就知道父神为什会牺牲。
凤宣好像还是不懂父神为什会牺牲。
可他知道，他要救这天下苍生，也不想放弃戚琢玉。
唯不同是。
以前戚琢玉总是装自己很菜，现在他看起来是真不行。
血水流地，不同勘察都知道他经脉几乎已经在碎裂边缘，就连元神也仅仅只剩下几息力量。
别说是自己。
只怕现在唯上来个四五岁稚子，都能亲手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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