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泊生
声音低缓，徐徐道来，“正是因为
简嘉说
很多，说到最后他脸上泪痕已经干涸。
他这才后知后觉恢复理智，感觉到有点儿尴尬。
陈泊生明显感觉到他身体
僵，低声问句：“怎
？”
“
说这多，你会不会烦啊。”简嘉喃喃句。毕竟他说都是负面情绪发泄，其实还挺影响别人心情。
“想什呢。不烦。”陈泊生掐他脸：“在你心中人品有那差吗，连做你倾听者都没有资格？”
简嘉心想怎才能不难过呢。
他咬碎牙恨简证南，恨他抛弃自己，恨他不要自己，最恨他时候恨不得拿刀杀他。
可是他又能想起很多事情。
想起他高中时候发烧，深更半夜敲父母房门，简证南着急忙慌穿衣下床，凌晨三点多也开车带他去医院挂水，整夜整夜陪着自己。
又想起参加比赛时候远在千里之外海城，他只是在微信上随口抱怨句吃不惯外省饭菜，也是他简证南在家里做饭菜，第二天出现在学校大门口，隔着栏杆给他把饭盒个个递进来。
。”
“你得吧。”陈泊生闷声道：“没哄好呢。”
两人在淅淅沥沥小雪中抱好长段时间，像酷寒来临时候，抱在起互相汲取温暖小动物。
小雪变成大雪，直到染白两人头发。
谁也没有开口打破沉默，好像就要这安静拥抱到天荒地老。
“不是。”简嘉嘟囔：“就是怕影响你心情。”
“不会。”陈泊生道：“你哪天要是不跟说，才会影响心情。懂吗？”
“你刚跟说，听。简嘉，没什大不。”陈泊生捧着他脸，那双眼要是真心想要看个人，在他眼里仿佛就只能看到自己：“你听说过个说法没。人其实从来到这个世界上就开始陆陆续续失去些东西。”
“小时候失去自己玩具，读书时候失去自己自由，长大后失去朋友联系，老慢慢开始失去自己父母。到最后没什可失去时候，就开始失去自己。那就是死。”
简嘉眼睫还挂着泪珠，就这看着他。
他爱自己吗。
简嘉想，他也许是爱，可是也不多，就那点儿。
就那点儿。
简嘉记那多年，不明白为什曾经对他那好人，可以说不要就不要他。
他不知道断断续续说多久，好像要把这些年委屈都发泄出来。
简嘉埋在他怀里，那些原本已经收拾好好地情绪忽然又失控。
越沉默，他越觉得难过，低声在陈泊生怀里抽泣起来。
“师哥，今天见到爸爸。”
“嗯。”陈泊生轻轻拍开他发间雪粒，北方雪是干燥。
“他今天结婚，知道他是个人渣。他没责任，没担当，是个懦夫。可是，可是。”简嘉哭得厉害，连话都是断断续续，声音碎裂成片：“可是只有他个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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