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道:“好,也知道是谁。”
他压低声音,道:“赤锋尊,对吗?”
刚才“捉迷藏”时候,这具无头尸直在重复个动作:虚握拳头,挥动手臂,横砍竖劈。看起来,很像是在挥动某种武器。
提到武器,魏无羡便想到剑。但他自己是用剑人,以前也和不少用剑名士交过手,却从来没有见过哪位高手是这样用剑。剑为“百兵之君”,用剑之人,总会讲究几分端庄,或是几分飘逸。即便是刺客剑,狠辣阴毒里,也必要有几分灵动。剑法之中,“刺”、“挑”等动作偏多,“砍”、“削”等动作偏少。而观那名无头人使剑动作,太过沉重,杀伐之气、,bao戾之气过重,而且横砍竖劈,毫不优雅,毫无风度。
但,如果他握不是剑,是把刀,而且是把很沉重、杀气极大刀——那便合情合理。
抓住这个东西,奈何他没有眼睛。见这无头人竟然徒手拦下含光君避尘,群小辈脸色齐刷刷白,蓝忘机却面不改色,翻出古琴,低头在根弦上勾指挑,弦音仿佛化为只无形利箭,呼啸旋转着射向那具凶尸。无头人挥剑斩,击碎这声弦响。蓝忘机拨而下,七根琴弦齐颤,唱出激越高昂之音,同时魏无羡抽出竹笛,以锐利异常笛音相和,瞬间仿佛刀林剑雨漫天落下!
那无头凶尸挺剑再还,这时,蓝曦臣却已回过神来,将裂冰送到唇边,凝眉吹奏。不知是否错觉,那幽雅平和箫声出来之后,无头凶尸动作瞬间凝滞,定定站着听片刻,转身似乎想查看奏乐之人。然而他无首无目,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再加上琴笛尚在咄咄逼人地合击,三音齐出,他终于失去力气般,身形晃晃,倒下。
准确地来说,并不是倒下,而是散架。手是手、腿是腿、身体是身体,支离破碎地散在堆满残叶地面上。
蓝忘机翻手收琴,召剑回鞘,和魏无羡起走到这些断肢旁,低头看眼,取出五只全新封恶乾坤袋。群小辈惊魂未定地围过来,先给泽芜君行礼,不等他们开始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蓝忘机便道:“休息。”
蓝景仪愣愣地道:“啊?可是含光君,亥时未至啊?”
刀和剑,气质和使法,都是截然不同。这个无头人生前惯用武器,应该是把刀。刀法凌厉,
蓝思追则拉拉他,恭敬地道:“是。”这便不再多问,带其余小辈们,寻花圃另处,重新生火休息去。
尸堆旁只剩三个人,魏无羡对蓝曦臣点头致意,蹲到地上,正准备重新封尸入袋,拿着那只左手往乾坤袋里塞,塞半,蓝曦臣道:“请等等。”
方才魏无羡见他表情便知有异,果然,蓝曦臣脸色苍白,重复道:“请……等等,让看看这具尸身。”
魏无羡收住动作,道:“泽芜君可是知道此人身份?”
蓝曦臣尚未应答,似是不能确定,蓝忘机却已缓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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