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感觉身体里半以上血都冲上脑门。
这抹额、这抹额、这这这——
这抹额含义、相当之沉重啊!
他忽然觉得非常需要新鲜空气,霍然站起,蹿出去,扶着棵枯树才勉强稳住身形,心道:“……妈!都干什!”
当年在岐山,温氏举办过场百家清谈盛会,大会为期七天,七日里每日余兴项目都不样。其中有日,是比射箭。
得兴致大发,决定今夜在莳花园野宿。野宿在夜猎中也本是常事,于是众人东捡西捡,堆起堆枯枝败叶,生篝火。蓝忘机外出巡视,确保附近安全,顺便布阵,防止夜半来袭。魏无羡抻直腿坐在火堆旁,见蓝忘机终于离开,现下有机会解惑,道:“对,问个问题。你们家抹额,到底有什含义?”
提到这个,众少年脸色陡然变,都支支吾吾起来。魏无羡心里顿时咯噔声,心脏砰砰起来。
蓝思追小心地道:“前辈,你不知道吗?”
魏无羡道:“要是知道还问?像是那无聊人吗?”
蓝景仪嘀咕道:“很像啊……毕竟你连骗们排队去围观看那种东西事都做得出来……”魏无羡用根树枝搅得火星纷纷扬扬,道:“那不是为让你们好好锻炼,突破自吗?明明很有用,你们记住话,今后都会受益无穷。”
比赛规则是各家未及弱冠少年子弟入场争猎,千多个真人般大小、灵活逃窜纸人靶子里,只有百个是附有凶灵在内,只要射错个就必须立即退场,唯有不断地射中附有凶灵正确纸人,才能留在场中,最后再计算谁射中最多、最准,依次排名。
此种场合,魏无羡当然要作为云梦江氏选手之参与。比赛之前他已经听早上各家辩论,听得头昏脑胀,背起弓箭才好容易来点精神。边打呵欠边往猎场走途中,他随眼扫,忽见身旁有个面若敷粉、冷若冰霜俊俏少年郎,身穿正红圆领袍衫,系九环带,袖子收得很窄。这本是此次岐山百家清谈会小辈们统礼服,被他穿得格外好看,三分文雅,三分英气,十分加起来全是俊美,令人不由得眼前亮。
这少年背着束尾羽雪白箭,低头正在试弓。他手指纤长,在弓弦上拨
蓝思追似是在考虑措辞,斟酌好阵,才道:“是这样。姑苏蓝氏抹额,意喻‘规束自’,这个前辈你知道吧?”
魏无羡道:“知道。然后?”
蓝思追继续道:“而姑苏蓝氏立家先祖蓝安有言,只有在命定之人、倾心之人面前,可以不必有任何规束。所以,历代以来传下教训都是,呃,们家抹额,是非常非常私人且敏感珍贵事物,除自己,任何旁人都不能随便触碰,不能随便取下,更不能够系在旁人身上,这是禁忌。嗯,只有,只有……”
只有什,不必说。
篝火之旁,这些年轻稚嫩脸红成片,蓝思追都说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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