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洋在守庄人宿房里休息,晓星尘则到义庄大堂里,开口空棺,把地上稻草拾起来许多,厚厚层铺满棺材底,对阿箐道:“里面那个人受伤,床让给他,就委屈你睡这里。铺稻草,应该不冷。”
阿箐从小流浪,风餐露宿,什地方没睡过,满不在乎地道:“这有什委屈,有地方睡就不错。不冷,你别再把外衣脱给。”
晓星尘摸摸她头顶,插好拂尘,背好剑,迈出门去。为安全着想,晓星尘夜猎时候从不许她跟上。阿箐钻进棺材里躺会儿,忽然听到薛洋在隔壁叫她:“小瞎子,过来。”
阿箐钻出个头:“干嘛?”
薛洋道:“给你糖吃。”
思索,晓星尘又道:“再推迟不治,你腿可能会废。”
闻言,薛洋果断做出抉择。
魏无羡能推测出他是怎想:他现在身受重伤又行动不便,没人救治是绝对不行。既然晓星尘自己蠢得送上门来做这个冤大头,何不安然受之。
于是,他倏然变脸,语带感激道:“那有劳道长。”
见识薛洋这翻脸无情翻脸笑功夫,魏无羡忍不住为屋里这真假两个瞎子捏把汗。尤其是阿箐这个假瞎子。她什都看得见,如果被薛洋发现这个事实,为防泄密,她必死无疑。虽然明知阿箐最后多半也是被薛洋杀死,但要他经历这个过程,仍不免提心吊胆。
阿箐舌根酸阵,似乎很想吃糖,却拒绝道:“不吃。不来!”
薛洋甜丝丝地威胁道:“你当真不吃?不来是不敢来吗?不过你以为,你不过来,就真动弹
忽然,他注意到,薛洋直在不露痕迹地避免让晓星尘碰到他左手。仔细看,原来薛洋左手断只小指。断口陈旧,不是新伤,晓星尘当初肯定也知道薛洋是九指。难怪薛洋装冒牌货时候,要给左手戴上只黑手套。
晓星尘治人帮人都尽心尽力,低头给薛洋上完药,包扎十分漂亮,道:“好。不过你最好不要动。不然骨头又会错位。”
薛洋已经确信晓星尘确傻乎乎没认出他,虽然周身是血,满身狼藉,但那种懒洋洋得意笑容又出现在他脸上,道:“道长不问是谁?为什受这重伤?”
换个人处在他这种位置,都会小心避开这些话题,以防泄漏身份蛛丝马迹,可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故意主动提起。晓星尘低头收拾药箱和绷带,温言道:“你既然不说,又何必问。萍水相逢,垂手相助而已,对也不是难事,待你伤愈便各奔东西。换作是,有许多事也不希望别人问起。”
魏无羡心道:就算晓星尘问起,这个小流氓也定会编出套天衣无缝说辞,把他哄得团团转。人难免有些纷乱过往,晓星尘不多盘问,原本是表示尊重,岂知,薛洋刚好就利用他这种尊重。魏无羡敢肯定,他不光要骗晓星尘帮他治伤,痊愈之后,也绝对不会乖乖“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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