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立即低头看看自己。他身上今天多出来东西,只有样——那片从金凌身上转移过来恶诅痕。
而金凌身上恶诅痕,是在行路岭上石堡被留下,鬼手对这片恶诅痕反应强烈,是否说明……
魏无羡道:“意思是,聂家祭刀堂墙壁里,可能有它身体其他部分?”
第二日清晨,两人齐出发,重返行路岭。
聂怀桑昨日被抓现行,将老底都交代出去,连夜召集家中心腹门生前来收拾闯入者们留下烂摊子。魏无羡与蓝忘机走上来时,他刚刚指使人填补好魏无羡挖出金凌那面墙壁,补具新尸进去,看着白砖被层层砌整齐,连连抹汗。岂知回头,脚底软,赔笑脸道:“含光君……还有这位……”
蓝忘机这才回过头,目光却还是微侧。见状,魏无羡眨眨眼,心里莫名有点想使坏,正要出言调笑,桌边忽然传来碎裂之声。
他们双双起身而望。只见茶盏和茶壶碎地,只封恶乾坤袋躺在白花花瓷片和流淌开来茶水里。袋子表面鼓动不止,似乎有什东西被困在里面,急切地想要出来。
这只封恶乾坤袋虽然看似只有手掌大小,但能有储物之奇用,且里外双层都绣有繁复咒文,加持数层封印。蓝忘机原先将那条手臂封在袋中,压在桌上茶盏下,此刻见它躁动,才想起来该合奏《安息》。若没有他们这每晚曲短暂安抚,否则就算这只封恶乾坤袋镇压之力再强,单凭它也困不住那只鬼手。
魏无羡伸手去摸腰间竹笛,却摸个空。转头看,原来竹笛已被蓝忘机持在手中,微微低头,在竹笛上专心致志地刻阵,这才递还。魏无羡取回看,被他修过竹笛,笛孔等毛糙细节都精致许多。
蓝忘机道:“好好吹。”
魏无羡摆手笑道:“聂宗主,砌墙呢?”
聂怀桑拿着手巾擦汗,都快把额头擦掉层皮:“是
想起之前他们在冥室里那段惨不忍聆到把蓝启仁从昏迷中活活气醒再吐血继续昏迷合奏,魏无羡几乎笑倒在地,心道:“难为他能忍这久。”当下不再故意作恶,本正经地将竹笛送到唇边。谁知,才吹两句,那只乾坤袋突然瞬间涨大数倍,站立起来!
魏无羡“噗”吹破个音,道:“怎,听惯丑调子,吹得好听点它还不喜欢?”
仿佛在回应他,封恶乾坤袋猛地朝魏无羡飞来。蓝忘机指下音律陡转,拨而下,七根琴弦齐齐震动,发出山崩般怒鸣。封恶乾坤袋被琴音怒声斥,又倒回原地。魏无羡若无其事地继续吹奏,蓝忘机手腕力势柔,也接着《安息》调子,转为静谧安宁,悠悠地和起。
曲奏毕,封恶乾坤袋终于缩回原样,静卧不动。魏无羡插回笛子,道:“这些天它还从没有过今天这急躁样子,像是被什东西刺激。”
蓝忘机微颔首,转向他,道:“而且,是你身上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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