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副嘴套……其实也挺性感。
但这句是陆汀绝不会说。
那夜注定无眠,陆汀画许多张图,胶囊结构图、路线图、时间安排图。他都快把记录仪里储存那几千秒刻在脑子里,闭上眼,眼前就浮现那些火光映照线条。次日清晨,他约何振声中午见面,要那人等自己接,不要上门来找,随后他接到陆秉异视频通话。
“昨天去见过?”父亲在阳光下喝着咖啡,脸和蔼。
“是。”陆汀刮着本就稀疏胡茬,无所谓道,“毕竟在起那长时间,也想看看他
那副钢制嘴套也依旧在。它唇部紧卡设计有碍嘴唇开合,也使对话变得艰难,虽然陆汀领口别着监狱专用麦克风,可以对胶囊内部喊话,但他无法得到回音。
捏捏汗湿手心,陆汀说出计划中台词:“最近过得怎样?”
他想自己语气和语速都做到适度平静。
邓莫迟坐直些,靠上胶囊侧壁,铐起来双手放在大腿上。
陆汀看到他眉锋蓄着汗珠,刘海也都濡湿,漆黑地贴着汗津津额头。邓莫迟头顶是胶囊内白色冷光,下巴、手臂,那些棱角下本该是阴影地方,却映着熊熊火。几百米距离对于直径上千米火山来说不值提。这种炙烤状态已经持续将近二十四小时。但不会太久,老大,你需要再等会儿……陆汀看着邓莫迟想,说出口却是:“你要跟说拜拜,以为只是腻烦,没想到你是去做这种事。”
“听到全球广播时候还没想到是你,现在眼见为实。”他又笑笑,“是警察哎,当上这个职位已经很多人说闲话,和你有这样层关系真很妨碍工作。”
邓莫迟保持原状,没给出什反应,但陆汀却能从他眼中看出困惑——他缓缓地眨两下眼皮。陆汀抽口气,他坐姿如刚才那样放松,腿漫不经心地跷着,嘴里却咬到自己舌头。他感到疼,不只是舌尖,更是心里直空落落那大块,他不知道邓莫迟听到这些话作何感想,会否相信,但他自己是够疼,疼得满脑子都很清醒。
他不再盯着邓莫迟挪不开目光,耐心地观察起他周身环境。那颗胶囊才是真正敌人,才是要尽快弄清楚东西。陆汀操控引力车,绕着它转圈,装在西装第二颗纽扣里微型记录仪也把所见画面逐帧记录下来。
随后陆汀就离开,探视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他完全不想表露出恋恋不舍。坐在返程引力车上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稀松地垂着眼睛,看着脚下翻滚黑与红。那上千度热浪伴着火星仿佛随时都能烧燎上来,把他若无其事壳子烧熔,再把他狠狠地卷下去。
其实也不用回头,邓莫迟必然如方才最后眼所见样,估计动都没有动上下,就好像他们真不曾相识。演技也太好吧,陆汀觉得等到再次见面,自己必须要告诉他,那副样子有多气人,又有多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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