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
吗？”他轻声问。
“什
？”陆汀怔怔望向他
侧脸。
“连接。”邓莫迟把这两个字咬得很实。
“连接。”陆汀又怔怔地重复。
最终，当他们绕回原先出海点，匀速开始下降，陆汀下意识低下头。通过下视镜，他看到飞船印在海面上影子，倒三角形，不断地放大再放大，落在那艘显得单薄Elnath旁边。
来，是邓莫迟声音：“辛苦，
在总控室。”
陆汀摘下面具，气儿还没喘匀，步子就跑起来：“马上！”
衣服都顾不上换，其实他也没勇气去看脱下来潜水服里面被自己弄成什鬼样子，
溜烟钻进总控室，副驾上那具干尸已经消失无踪，脏东西也都擦干净，这显然就是给陆汀准备座位，于是他深吸口气，屁股坐上去。
“来吧，们飞！二十世纪最伟大飞船！”陆汀带着点不自然豪情万丈。
“安全带。”邓莫迟寻常地在操作板上键入指令，还不忘提醒。
LastShadow。陆汀又在心里重复遍这个名字。
他潜水服表面被晒干，泪也已经干，心被狂喜填满，落回海面漂浮时，这艘飞船仍是举重若轻，竟没激起记大浪。
两个人却停留在座位上，看天看窗外看仪表盘最终看向对方，好像全都动弹不得，目光在无声中融在起，再无法分开。
“……老大，不好意思现在这种庄严时候说这个，”最终是陆汀先开口，他思绪回归，声音随胸口起伏，双手放在小腹前交叉起来，纠紧十指和他蒸红脸庞样显得无措，“但好像，发·情。”
“知道。”邓莫迟平和地看着他，没有刻意把目光挪开，脸颊却说不谎，像是被陆汀传染似，和耳朵同泛起红。
陆汀自觉又说傻话，吐吐舌头，悻悻扣好带扣。动力舱在身后，隐约传来引擎声就如同匹健康赛马心跳，而移动在下秒发生，流畅得让人感觉不到水阻力，载着他们是柄尖刀，那海水就只是不禁握豆腐，它被利落地破开，天光也在瞬间充满船舱。
蓝天向他们打开宽阔胸怀，冲进去，这艘沉寂已久年老战舰就成为它新生子民。陆汀被阳光刺得眯起眼睛，同时不自觉屏住呼吸，他意识到，自己正处于之前每架飞船都无法提供速度之中，时间洪流也以种从未有过力道密实地从他身上碾过，再这样奔下去又有什天涯海角？世界都摊平成张白纸，特区、都城、寒冷美洲和赤道……就连天边卷积云都被他遥遥抛在身后！
唯有那支白色玫瑰是稳定，在凹槽中固定，在他身前。
说不清原因，陆汀竟流下泪来。
邓莫迟却笑，笑得很淡，却直蓄在嘴角，好像他多年以来地投入、抱负、执着，也都能如此从容地付之笑，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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