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
记性总和他本人作对，稚嫩、柔软，全都莫名其妙地忘干净，留下来都是茫然和乏味，以及许许多多有关危险警告，度过时间是艰难，生和死都是疲劳，他接受这个事实，但他现在感觉到
变化。
他想记住
些好东西，想记住许多。
比如当下这秒。
原路返回最后站就是来时那片乱糟糟市场。路过家杂货铺时，邓莫迟停下脚步，走到柜台前。
看店那位显然和他相识，招呼道：“又来给小弟小妹买东西啊，前两天进点小玩意，还有小金鱼小蝌蚪什
，
拿来看看？”
“那当然要去，可以在Elnath里面换着花样做饭，给们大工程师搞好后勤，”陆汀乐滋滋地盘算，“但也想和你起下海，不然离那近还老是见不到面，会孤单。”
“好。”邓莫迟目视前方。
陆汀拢他下巴：“答应事情时候，要真诚地看着对方。”
“正式邀请你。”邓莫迟十分配合地转脸，无比真诚地看过来。
“正式接受！”陆汀脸愉快，把箱子转到左手拎着，右手本正经地和他相握。
四区工作室或者回家加工，把时间浪费在路上。”
邓莫迟回过头来：“装得下吗？”
陆汀靠近，挽上他手臂，笑眯眯道：“还有架更大非战斗款，叫Elnath，借金牛座第二亮星名字，它也停在毕宿五里面，”他又去抢行李箱提手，想帮人拎会儿，“可以用来环球旅行……或者开Party？就是平时觉得不方便，所以不怎用。”
抢到手里才发觉，这箱子沉得要命——装那多高密度贵金属怎可能不沉？
陆汀正好空乏身力气，他决定短时间内不还给邓莫迟。
“不用。”邓莫迟兀自在几只竹篮前翻找，陆汀挨过去看，都是些小饰品，胸针耳环发绳掺在起，还有形状各异吊饰
两人就这优哉游哉地路向外，途经旋转走廊，也路过许许多多奇怪房间，有废旧管道交叉穿过空屋，也有堆满锈铁机器人墓地，陆汀胆子壮，也比来时要磨蹭，碰上什都要看上几眼，再问上几句。
在般情况下，邓莫迟不喜欢沿路参观这种活动，哪怕不得已陪弟妹闲逛，他也会时不时神游天外，但每当陆汀在身边，他心里好像就不只有终点。
于是他耐心地回答那些问题，理所应当地做着自己认为缺乏意义事情。在某些旋转拐点前，他知道其他方向会引向怎样空间，也忆起之前凶险，心中却只有平静。不是他长存于心漠然和麻木，而是真静，是宁静。
邓莫迟想，有些事情确实过去。
再也不用去回忆。
邓莫迟看懂他好意。大概直是看得懂。他说：“你要起吗？”
“什？”
“和设备起，”邓莫迟斟酌着措辞，“在海面上，等。”
“欢迎吗？”陆汀凑近他耳朵。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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