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汀心
头顶上方传来簌簌轻响，是树冠在颤动，但这
扇窗也没有
室内固然没有风吹起。事实上方才轻颤就存在，但都比较细微，在这刻才忽然变得明显。陆汀起身去看，稍稍拧亮格手电，邓莫迟只手搭在树干上，正慢慢地顺着那些纹理触摸，相应树冠颤得更快
，清香和碎叶撒下来，莫名像是种回应。
他脸上是略显寂寥表情，目光分散，没有聚焦在任何个点上。
陆汀试着摸摸另条树干，却没有产生同样效果。
之后邓莫迟直抬着手，沿路抚过许多树干，整片独木林都颤抖起来，温柔得让人不自觉联想到大地，联想到母亲，还有原野上蜿蜒河流。直到他们走出这个房间，响动还是没停，就像那阵摸不到轻风还留在叶隙间飘荡，悬浮。
“它在和你告别吗？”陆汀看着漆黑暗涌房间，问道。
知道……”陆汀反手乱摸，抓到那只手就立刻握住，邓莫迟也很快回握住他。
“老大，你是说……这棵菩提树独木成林？”他又问。
“你有看到点光吗？”邓莫迟反问，“前面地上。”
陆汀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起来，眯起眼瞧，目光寸寸挪过地面。他夜盲眼似乎看不清任何轮廓，但好像……是确实！大约三米远地面上，有暗绿光线被压在根系之下，隐约透出来。
“看到！”陆汀激动道，“是深绿色！”
“有时候觉得们是同类，”邓莫迟却头也不回地走，眼前走廊有光，他就关掉手电，“十四岁第次来，它就在这里。”
“同类。”陆汀轻声重复。
“它是真吗？活着？”邓莫迟侧目看来眼光蓄着疑惑，两只异色瞳仁在那刻，透亮得无知无辜，淋湿发丝已经蓬松干燥，却仿佛总有团薄薄水汽跟着他，把他整个人都蒸得氤氲。
“当然，绝对不是投影，们都摸到，”陆汀有些神魂颠倒，这切都太奇怪，但也太美，每步，他都像踏在梦上，“也不是电子仿品，做不到这
逼真，叶子里还有水，哪有这种仿造技术。”
邓莫迟点点头，神情也恢复寻常，好像确实放心下来。
邓莫迟错错身，挤到他身旁，拉着他快速走近。他们同站在那浅浅片绿光旁，这里根系格外密集，粗与细交缠在起相互牵搭，已经团成大堆，全都绕着那个光源，倘若没有遮挡，它必然还要明亮许多。
除去树根厚度，它应该也只有卵石大小。
“这是什？所有根都想挤过来。”陆汀蹲**子，不敢乱摸，只能细看。
“不清楚，”邓莫迟平声道，“树靠它生长。”
陆汀惊得说不出话，那小块东西，会发光，能支撑这大片树木活性，他看不清真容。他甚至开始怀疑这不是地球上东西，也在想，要是有更大量，更多这种神秘绿光……那这颗星球上尚且存活植物，或许还有动物，是不是都不用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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