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阳光好极,把金像照得五光十色,供品鲜花之间有慈、悲、喜、舍,他们并肩看着重围之中那尊耀眼神,也不知道看是哪面——但这其实不是“神”指引,从始至终隔条路,李白是亲眼看见杨剪走到这里来,在哪儿直行,在哪儿转弯,他都跟随,而在目光相触时他就明白,杨剪路也在注意着他。
也不必去说。
杨剪是知道他在跟着。
那片可逛地方挨得很密,再回到河边时已经接近傍晚,李白忍不住问,哥你不觉得咱俩有点怪吗?
暖风裹着湿气往脸上吹,杨剪等他说下去。
酒还是那多,他好像眼就注意到李白,却依然挂着那点无动于衷笑,让人难以分辨他到底是在看那男孩,还是在看着李白走近。
李白不笑,歪着脑袋,静悄悄站在男孩斜后。
然后瞧见杨剪拍拍大腿。
——这才是他方才位子。
他坐回去,侧靠在杨剪怀里,两手搭上杨剪肩膀,不紧不慢地帮人捋平亚麻衬衫上褶子,他保持着那种天真懵懂神情望着那位算不上情敌情敌。而杨剪居然吻他,呼吸从眼角划到嘴角,猝不及防,接着杨剪才动酒杯,教他张嘴,还弄疼他下唇,那口酒有股很冲雪碧味儿,滴到下巴上,在这接吻处处可见地界还是弄得李白满身通红——他特别害羞时候红绝不只是脸颊。
于是李白又厚着脸皮说,远程同步散步是什情趣啊,跟遛狗似,狗链有那长吗?手机也用不上,干脆把它扔。
谁知道杨剪稍稍欠**子,特别专注地盯住他,从他口袋里拎出手机接着伸直胳膊,仗着自己个子高真要往湄南河里扔,李白“哎哎哎你刚给买”大叫着,蹦起来抢,杨剪又忽然笑,把手机贴着李白裤缝放,它又落回口袋。
当晚两人就坐上回京飞机,起飞时往下看,曼谷与初见时样,水田漆黑,街市琳琅。
总体来看这整件事都很“杨剪”,挂着身在热带丛林里被叮下蚊子包回到北京干巴巴冷空气里去开备课会也实属常规操作。如今更是证实,对杨
红晕被灯光吸收,邻家男孩语言不通地叨叨几句,也终于识趣地走,李白放软身体依偎在杨剪颈侧,开始大笑。脸上被杨剪按张纸巾正在擦拭,手法有点粗糙,像揉搓,李白却猛地意识到这当真是场旅行,除行李之外杨剪还携带他,没有任何非要去做事,他们两个,第次,单纯地,去旅行。
明明走南闯北这些年。
他也忽然明白个简单道理,只要黏在起,就能在这眼花缭乱中获得清净。
于是这种黏就如此持续下去,直到最后天,湄南河岸游行花车把两人冲散。当时李白手机已经没电关机,却安心得很,他四处张望番,没有急着找公共充电亭,也没有急着找警察局,只是沿河逆着人流,又拐进小路,直走。
最后跟杨剪在四面佛旁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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