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已经默认某人是男朋友吗。
方昭质自己都觉得太夸张,那时他跟杨剪也有几周没见面,硬要把人家归为出柜动力,好像种绑架。
他也不想为杨剪抛头颅洒热血。
只不过是,当他把杨剪放在脑海中,当作个思考对象,会想到“喜欢”,也会想到“心动”。那是很多个瞬间,比如那辆破烂自行车上挂几兜子盒饭,是杨剪给辩论队打;比如拥挤课间偶遇,杨剪在自行车流间夹着课本,步履匆匆,总和大部队反着方向,也总是在想事情似不会抬头看他眼;又比如鼻尖上露水,以及点血红。
杨剪还知道他名字来由,离骚,杨剪甚至会背全篇,说他有“明洁品质”。
不会在乎多说几句谢谢。方昭质回看学生时代,有时会想骂他忘恩负义,可是仔细想想,这般不甘与愤怒,源头并非在杨剪,而在他自己。
在做这场手术之前,他对杨剪又做过什事情能称得上“恩情”呢?
喜欢个人,却不说,那故事往往就仅限于自感动。
客观来说他们交集都不算多,是越往后越少。不知怎,杨剪不再频繁地受伤,好像真跟他那奇怪家庭做断,不再回去吃鸿门宴,而在那些令人如数家珍好聚会上,方昭质也开始看到那张新面孔。
后来面孔也不新,大家叫他“小屁孩”“小白”“杨剪他弟”,他从不搭理。
都很简单。
也都不过是无心之举。
那普通吗?当然不。只能说杨剪太与众不同,方昭质吃过很多盒饭,每天与无数人迎面相遇,在自己鼻子上摸到过露水,世人会背离骚也有千千万,只有杨剪能够让人觉得与众不同。
方昭质知道自己太需要不同。从小教育,以及未来职业生涯中,他最讨厌理应是意外,他人生
杨剪招招手,他就像只小狗似冲过去。
方昭质在二十岁生日当天家宴上出柜,亲戚们片高知分子,也片哗然。爷爷奶奶血压飙升,父亲气得脸色铁青,拂袖而去,母亲安顿好老人,送走客人,严肃地跟他彻夜长谈,妹妹也急,生怕他被赶出家门,个劲发短信问他是不是受什刺激。可事实上方昭质并未受到任何刺激,他早在高中就弄明白自己性向,他统共拒绝过三个女同学,从此就和女生保持距离。成年第二天,他见个网友,对方身材不错,脸也跟照片差不多英俊,他用那种准医学生严谨避免传染病,也没有把对方弄出血。
后来几次经历也是样,各取所需,按部就班,哪次激情也不足以让他头脑发热。
他喜欢男人,就像他其实讨厌吃生日蛋糕样自然,只不过现在才把它说出口,要求别人也知道;观察父母在诸多亲朋面前应对,感觉和实习时观察病人也没有太大区别。
只是,在母亲严肃地和他探讨以后生育和养老问题时,他忽然在想,以后能不能接受男朋友有只小狗和自己起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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