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还是大?大尾巴。杨剪也不过大二,还没二十岁,是春寒尚未散尽四月底,快熄灯时候。方昭质夜跑完,忙着回宿舍赶着最后热水洗澡,迎面瞧见人,插着裤兜不紧不慢地走在吕志和楼旁
“哈哈。”杨剪笑得心不在焉。
对面那位得有多让人头疼啊?
杨剪好像暂时没空跟他聊天。
“也没有,那种特别想加人,”呼口气,方昭质站起身子盛碗汤,绷着被烫红手指,把那盏青瓷小碗放在杨剪面前,他价值不菲虎头项链在挂在毛衣高领下,悬在汤锅口上晃悠着,蒙层不均匀水雾,“师兄,其实也没有。”
04/
方医生方医生,太多人联系他,可是剩下那些东西,要是处理过,要是暂时不能处理。
“毕业以后也没怎来,”终于憋出句话,还是那种故作开朗语气,“两年前吧,记得这儿还是家重庆火锅。”
“毕业那年是东北炸串,没这排房子,只有小摊小贩,”杨剪也还是接上他话头,自然地,放松地,不让他尴尬,“越来越养生。”
方昭质抬起头,似乎是今晚第次,他不躲闪地看向杨剪。因为杨剪终于不再看着他,确在按手机,好像在回复别人消息。
黑T恤,黑眼圈,头发也很黑,发脚有些凌乱,下唇上破皮是点红,整个人氤氲在大锅逸散水汽中,潮湿,却也是寒冷,好像已经没有那块玻璃在遮外面雨。
如果重来次,方昭质不认为自己会再次爱上杨剪。不对,爱……这个词用得都太重,光是想想大脑里神经仿佛就会蜷缩。就说是喜欢吧。这喜欢实际上也是场意外。他们做医生,最讨厌意外到来。
不过方昭质也没曾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啊?
最初认识,杨剪只把他当成错认学弟,眼看着物院就要到,看他录取通知书,又捂着眼睛不好意思地笑笑,把他送去直博医学生报到大棚。方昭质记得那路交谈不多,但至少自己碰上是个亲切并且有耐心学长,后来辩论社招新,先前队友都毕业,杨剪拿沓报名表正在收人,对他应该是有印象,问候却仅限于点点头。
也就是在那段日子里,方昭质发现,杨剪总是受伤。颧下、嘴角、手腕和指节那些凸起骨锋,草草处理过后,伤口枯萎,还带着碘伏黄。他问怎,杨剪只会看他眼,后来他又开始乱讲气,说最近就在学临床护理,你让练练手,杨剪反应向来也是说句“谢谢”,之后便置若罔闻。
例外是从次意外开始。
“对,你注册微信吗?”方昭质问。
“没有。”
“要不注册个?用好几个月,还挺不错。”
“Q·Q·号都忘,”对面应该是个难缠家伙,杨剪手机还是没有放下,他皱着眉说,“有事电话联系吧。”
“就没有想加人。”方昭质撑起半边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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