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剪单手搭在方向盘上，点燃
今晚
第
支烟。
“
觉得，你是在乎，很在乎。你都愿意陪杀人，”李白望着那颗缓慢燃烧红点，看入迷，手也不再想要抬起来，去捂自己嘴，“虽然多少也有点恨吧，但没有人能和样。”
“在你心里地位点也不低，没人高得过，但你老是不想承认。”他笑起来。
杨剪似乎舒口气，或是抽口？又或是没有。
“还觉得……”李白又腼腆地垂下眼去，抓起什
顶甜蜜回忆般，他显得有些陶醉，“因为这个人挺自相矛盾，会儿怕你爱，又会儿怕你没爱过，有时候你能笑带过，有时候你又很想揪住收拾顿，问问是不是脑子有点毛病。”
也像是把他那些又哭又笑日子过遍。从趴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到扑进杨剪怀里，对于他来说也就需要几秒工夫，从独自在家照镜子只想把自己削成盐水菠萝状态变成拿着这把刀子给刚刚到家杨剪切菜做饭，同样没有难度。很久以前就是如此，到现在照样如此。
荒唐吗？李白点也不觉得。
人本身就是有悲有喜，会儿活着，会儿又死，歌曲也是样。
他不忍打断。
杨剪也听得安静，并不是心不在焉神情，尽管这认真与专注多半是面对前路崎岖。他们顺利地下山，路过已经沉睡村庄，也路过那条刚刚被人哭过河……世界乌黑，只剩月光，王菲歌唱到头，又唱遍，再遍，他们翻山越岭，无惊无险，回到来时山脚。
话音落，膝头光也亮片，再抬眼时，杨剪大半支烟灭在制动杆旁烟灰缸，车也已经停在加油站里，灯光如白昼。杨剪如常地摇下车窗给人递卡，把钱交完，又关上窗子，回头看着他。
“刚才说，是不是有错？”李白盯得眼睛发干，认真地问。
杨剪目光闪闪。
这让李白感到困惑，语塞当儿，油已经加完，
应该就在附近区域，有片加工中药材厂房，再往前开去就能回到人世，李白先前偶尔会说两句话，不咸不淡也不求有什回应，只为防止杨剪走神犯困，此时，车子驶入水泥公路，他却突然严肃起来，不缺少深思熟虑后气势，“杨老师，”他说，“觉得你来过这个地方。”
杨剪没说话，只是调低音乐音量。
“觉得……就是在你经常失踪，们经常吵架那两年，”李白继续说着，把脑袋倚在车窗上，从这个斜角看去，他目光在杨剪侧脸上细细地描，路灯装得稀疏，此时只有层薄霜似月光把他们照亮，“觉得你其实做很多事，但都没有告诉。”
静会儿，杨剪把车子开进岔路口。
“觉得你已经看到结局……最后会怎样，或者你根本不在乎，”李白依旧不气馁，“但是刚才还是陪上山，白白走这趟，你怕不亲眼看看就不甘心吗？”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