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知道自己不能再错次,重归于好接着拍两散,循环往复,未免对杨剪太过折磨,对他自己也是样,狼来喊上三遍,牧童就必须死。他连城西都很少再去,生怕自己离得稍微近点腿脚就不受控制,回神抬头看,别是在冠英园,或是北京四中门口。
不过总有扛不住时候,失眠是小事,可怕是持续整夜半睡半醒,做重复梦,梦同个人,汗流身,天好像不会再亮。对这种安眠药都救不病症,李白渐渐找到套自己治疗方法。也是机缘巧合,大
恨。不然怪谁呢?怪社会?怪命运?这些都太大太远,片海哪会存心陷害他个小虾小蟹,硬要去怪,像是碰瓷儿。那怪自己吗?怪自己就更难受,人生就更难忍受。
还是现在这个定位比较合适,他拼命赚钱,成天往偏僻处钻,都有明确目性,可以说服自己这不是昏昏度日。原本是和不熟人说多话都会不舒服人,现在到处打听小道消息,口音不通也凑上去和人攀谈,仿佛也没有多难。有时李白走上山路,前后无人,总会凭空生出种日暮途穷土匪气,他想,现在有那些破烂儿都算得什啊,什都不是“好”,什都可以随时抛下,所以他真什都不怕。
赶在二零七过完之前,李白终于把驾照考下来,近两年存钱他也直接花掉大半,买辆小丰田,SUV车型,比较适合在山路上跑。没有本地户口,更抽不到京牌,他就回老家办个,苏F打头,从此飞机火车也不必坐,想去什地方直接踩油门去。
那车被他弄得伤痕累累,常年泥裹轮胎,车壳也灰头土脸,看不出原本亮黑漆色,越开越熟练倒是真,从上路心里就发怵到湘黔交界盘山道都敢去爬,他也没用上多久。李白对杨剪车技印象深刻,尤其是留在大凉山那十多天,辆破旧国产皮卡,四五十度大陡坡也能硬生生蹿上去,又快又稳当,从不存在拖泥带水。于是习惯性地,他时常拿自己爬山技术跟杨剪作对比,甚至开始相信,自己已经到青出于蓝地步。
不过,也许是少得可怜线索让人沮丧,又或是停摆不前进度引人焦虑,有时候李白车开得正顺却会突然停下来,哪怕是在马路边,冒着被罚款扣分风险,他也要停,然后蹲在车外捂着脸,发会儿呆。
这种情况不止发生在奔波途中,无论是去寻仇,还是去工作,哪怕待在北京,只是段十多分钟车程,他也无法避免它突然降临。
单纯是觉得开不下去。
单纯是觉得哭泣毫无理由,莫名其妙。
那就只能发呆。
如果能和杨剪见上面,李白就会什烦恼都没有,他大概会笑出声来。但言而无信不是美德。想想就觉得惭愧,不见面这种话,他们说过不止回,杨剪总是守约那个,如果不是李白每次都冒出脑袋,躲在某个角落阴森森地盯过来看,他大概能把约守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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