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杨剪转过脸,正在看那新闻呢,还捂住他眼睛。
其他相关信息只说几句就笔带过,李白听到,女主播开始喜气洋洋地播报各地迎春风俗活动,北京早庙会、哈尔滨冰雕节、广州花市……采访里有各地口音,有孩子在笑。
新年就要来。
“两千。裙子占八百。”
“们平摊。”李白踮脚把裙子挂回去。
“没必要,”杨剪却说,轻描淡写,“送你。”
“现在穿吗?等你学生来——”
“被打晕送医院时候穿。”
客户,而切又顺利得让人难以置信。李白越看越觉得好笑,中介走后,他瞟眼电视里广告,收起自己再瘪掉牛皮纸袋,绕在杨剪旁边走来走去,“您是老师?”
“收几个学生来家里补课,”杨剪看着他,“您介意吗?”
“上午下午还是晚上?”
“都有,”杨剪微微低下头,都快和他抵上鼻尖,“会儿就要来两个。”
“可以给你做宵夜,让他们顺便吃点——”李白掸掸杨剪肩头碎线头,往主卧去,“那屋没有衣柜,杨老师介意用你吗?”
李白呆几秒,脸烧成苹果,突然扑上来啃他,啃在嘴唇上又被捏着下巴啃回去,两人打打闹闹地进客厅,倒在沙发上,杨剪压着李白问,你害羞什,你现在穿这件也送你。孔雀蓝夹克扣子扣到最上面那颗,个接个地解,露出里面柔软厚毛衣来,毛衣领子也被拽低,李白脖子和胸口上多几点深浅不红,他又笑又叫,死死抓着杨剪肩膀,以牙还牙,在那人颈侧、嘴角,能够被学生看见地方。
随后他们搂着对方对视。好像不需要再说什。今天会面是巧合,也是蓄谋已久,是双方默契。李白看到距离,肌肤之间,还是上千公里……距离本就是忽远忽近。他时常觉得杨剪根本不惦记自己,却也有时候笃信,这人对自己需要极,他就在这种时候肆无忌惮地闯进杨剪疆域,留下自己痕迹。
呼吸就在耳边,李白只能匀出点精力去听电视,新闻已经开始播放,大政方针说完,国际形势也说完,现在说说民生,讲完医疗改革,四大巨变解决人民看病难、看病贵,画面切回来,又开始说下条:
“近期浙江、福建两地警方联合摧毁两处‘日月大神’邪教窝点,抓获十六名成员,目前仍有两名在逃——”
呼哧,呼哧,李白眼睫乱颤。
“还有……睡你床,可以吗?”
杨剪插起裤袋靠在门框上,瞧着他拉开衣柜,不说话,就笑。
李白却蓦地红脸,从挂杆拎下条轻薄衣裳。
是那条睡裙,杨剪居然把它带回家里,还洗得干干净净,挂在自己西装旁边。
“对,”李白手僵在半空中,小声说,“那天走之后,房费结多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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