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时间内李白没有再造访雷波,有新诅咒在蔓延,他承认它们挡是自己,凭自己状态无法再踏足那座小城,倘若他再神神叨叨鬼鬼祟祟地出现,八成也会勾起杨剪不悦。那送去东西会被丢掉吗?应该不会吧。杨剪不是那种喜欢拿无辜撒气冲动人,于是李白又趁有空寄好多。
又过去阵子,七月中旬,李白如约前往香港,跟着《三万里风》制作组起,乘机去加拿大参加电影节评奖。
他还是主要负责祝炎棠。
那几天光是外套祝炎棠就换五六套,李白手里妆发也得跟上,加之还要跟国际接轨,李白焦头烂额持续数日之久,好在没掉链子,毫无意外情况已经是十分幸运,评奖红毯
李白路上都在哭,也路上都在骂自己。窗外那些,他们正在穿过那些,仅仅属于西南山、云、阴雨……它们好空茫。他曾经坚信自己只能这样次又次地来,再次又次地走,就算每次都抱有遗憾,好不快活,也只能直这样下去。就像在没有停靠站日子里偶尔真正睡着几次,做几个轻逝梦。
可他怎刚走就后悔?
在他稍有骄傲侥幸时那人却说把你东西都拿走,和算清楚吧,你没钱吧,吃不起饭吧。
在他认定自己毫无希望时那个人却用那样吻,归还他咬。
在他因不敢相信与惊吓而逃走,再醒过来想要跑回时,返程班车却只能等到次日。
着车影里两人,如同刚发现什奇异生物,他下子拔高声音,“这位是……?”
李白愣下。车还没开,原来十五分钟还没过啊。
“你还上车吗?”杨剪没搭理那人,手臂也没从他肩头放下。
“还走吗?”杨剪目光仍然那样全神贯注地盯上来,让人避无可避。他左手捧着李白左颊,盛他眼泪。
“对啊,还没到。”李白慌道,低头看手表,却什都没看清。
李白觉得,机会已经被自己错失。
可这机会他本就不配得到。
李白意识到最可怕是什,是你明知道自己做过蠢事,并且有做蠢事瘾,你好想控制,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蠢事发生在自己手中,十几分钟前,也点阻止办法也没有。
所以,还能说些什呢?称不上好端端人生,被他过成出称不上好笑滑稽戏。
他就是活该啊。
杨剪眨下眼睛。
真,那只左眼,现在离得这样近……灰灰,像有团雾。那它去看这个世界,也是充满浓雾吗。
“上去。”李白指指杨剪身后那辆轰鸣大车。
闻言,杨剪双手就从他身上滑落。李白深埋着头不敢再看,逃也似跑上大巴,没过几秒车门关闭,几声短促鸣笛过后,车子即刻发动,李白紧贴着窗户拼命地看,那两人还留在车下,小韩乐呵呵地朝他挥手,而杨剪又点支烟随意叼着,两手插着口袋,眼睛却望向别处,李白在这个高度看不见他脸。
活该。活该。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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