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竞技变成游戏,却好像更吸引人点。四周校舍都静悄悄,只有操场那小块热闹,好像其他孩子也全都聚在这儿,围成个大圈,欢呼,起哄,没来由地蹦蹦跳跳,孩子们就是这样,还有几个同围观大人,都笑眯眯,大概都是老师,有个穿夹克衫驼背老头,个盘着灰白头发带袖套老妇,还有个扎马尾穿毛衣裙年轻女人。
杨剪也在笑,很开怀,个子高高,还比以前更瘦点,在那堆人中间,哪怕隔着人墙,李白也能清楚地把他框在眼里。
三年,四个月,五天,二零零七年十月十二到二零年三月十七,超过千二百个日子……每天不是过去,而是化成无事可记白纸,叠在李白肩上,泡上胶水层层紧贴,早已密不透风。此时它们却被把火烧个干净。
李白抖抖肩膀就再也不剩。
这三年好像什都没发生,等待,寻找,找不到时烟灰和眼泪,好像都没存在过,没造成任何意义,也不必再提。李白眼睛只能看见杨剪。
人镜头,自己要是成天没事干只会吃盒饭,八成也要过去帮忙。
谁知道他抱起双臂缩着脖子,刚准备往自己帐篷走就被人拉住,是祝炎棠助理之,那人叫他块上直升机。
“祝先生说你放假,”那人照着手机,稍显尴尬地念道,“可以去找你想见人。”
李白被直升机送到火车站,路高反吐得稀里哗啦,十分新奇经历。之后又回归普通,买最近慢车票,等两天,来到攀枝花。去雷波他坐是旅游大巴,那时正是阳春三月时,北京春风呼吸起来应该像干燥绒毛,巴山楚水这路积云和阴雨却能渗到肉里,直把人骨头冻成脆,再用山路颠碎。在县城他考虑再三,比起上次赶时间包车然后路都在担惊受怕,总觉得司机要趁语言不通把自己拐走卖器官,这次他最终选择慢悠悠地等待往返于各个乡镇之间大巴。
确够慢,三天过后,李白才找完第五和第六所中学,备忘本折角那页只剩下个方框还没画勾。
然而看会
还真是这不凑巧,要让他找到最后?
但如果杨剪真在那里——第七所,青岗中学——再要他绕上个月远,李白也愿意。
唐僧那种有慧根有帮手取经也得八十难,他这才多少啊。
好在老天这回比较讲究诚信,当李白站在那扇简陋校门口,他还未进去,就看到“想见人”。
杨剪穿着白衬衫,黑裤子,头发有点长,被风吹得翘起来,正跟群孩子起踢只小小皮球。刚下过雨,球在土地上越滚越脏,孩子们男孩女孩都有,却是推推搡搡,不亦乐乎。踢没会儿又改打篮球,还是原先那个皮球,已经旧得弹性不佳,小孩拍起来得用很大力气,杨剪让着他们,抱起瘦小让他们玩扣篮,手和他们样,被染得黑黑,白衬衫也被拍上很多孩子们泥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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