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两根肠两个鸡蛋,他得吃饱点。
十多分钟车程,他路都在期盼自己被撞死,可他没有。下车不看红绿灯过
“行。”李白见椅子还空着,端起来就往桌上砸,还差点,被无框眼镜赶紧拦住。那台显示器得以保命,被串密码捅开界面,接着邮箱也是样。想想也对,工作电脑,工作邮箱,共用密码有什稀奇?他李白又是什人,只知道杨剪这个电邮方式,又有什稀奇。李白边浏览,边把烟灰掸在自己身上,他看到自己后五封邮件,挨个躺在系统拦截垃圾桶里,至于前两封呢?大概是被从回收站再删除,落得个死不见尸结局。
哈哈。
可以说句“原来如此”。
杨剪是怎想。在怕吗。
在厌恶吗。
转,看到电磁炉旁只白色药瓶,地西泮片,他捏起它晃晃。蹲在垃圾桶前,他又看到桶底铺那层碎玻璃碴,碎块都挺大,不像摔,怎还带红?
拎出小片,李白嗅嗅它,舔舔,是血。
疼痛也跟着腥味块来,从舌尖泛到心口,李白把玻璃摔回桶里哈哈笑两声,笑得眼泪都出来,杨剪干什啊。把他弄睡着,是为背着他捏玻璃发疯吗?
定要把杯子都捏碎吗。
现在留他在这里,又想要他怎做呢?
在想老死不相往来吗。
怪不得,杨剪那理所当然说,你不该回来。
可能是他邮件带什要命传染病吧。邮件都这样,本人再出现,岂不是瘟神效果?
李白没有难过,如果有人要求,他甚至能坚定不移地站起来大声宣布此事。因为细菌是单细胞生物,是不会难过,他被挤压在这个培养皿里,用眼泪、苦水、肮脏空气浸泡,刚刚还是孤零零个,现在却飞速裂殖——太多,顶得他站起来,默不作声地回到镜前,看到自己畸形菌落。
李白离开那间工作室,在那位有请帖室友之前。直到出电梯前他都是副准备远走高飞样子,随后,钻进辆空出租车,他脸冷下来,背上大工具包都没卸,“师傅,去北大东门那个顺峰。”说完就捧着自己刚从楼下小摊买鸡蛋灌饼,开始大嚼特嚼。
总之再坐下,或再躺回地上,都会死。李白捏着鼻子经过那间被塌弹簧席梦思填满卧室,走到工作间。这屋子没窗户,也没开灯,只有电脑主机指示灯还在闪着。李白盯着它看会儿,好像它是个活物,正在对自己传达什。他点支烟坐到电脑桌前,开始试密码。二十来遍是有,都没试成,眼看着就要锁机,这时门响,来人身肉包子味儿,哼着歌进到工作间门口,撞上李白被屏幕映得荧蓝脸,登时撞鬼似连退几步。
“你没去?”李白摘下烟看他。
“……过会儿就去。”那人往上推推无框眼镜。
“密码知道吧,”李白把椅子让给他,“帮打开。”
无框眼镜拉开吊灯,镜片后双眼充起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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