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问这个问题?”
李白不和他打太极:“就想知道哥花多少钱,你不和说就没法平静配合你。”
“现在收费标准是心理咨询三百元小时……”
他后面说什,李白没有去听,口气喝光茶几上摆着花茶,又把四块奶油曲奇全塞进嘴里,这是他进屋之后第次从兜里拿出双手,理由非常简单,钱已经花,他想多少值回来点,然后他潇潇洒洒推门而出,撞上门外长椅上正在等待杨剪,倒退着,抹抹嘴角饼干渣子,李白侧身转向,绕过个推车护士,开始狂奔。
杨剪做次家教五个小时,管十到十五个学生,赚八百块,自己这会儿就让他白讲两小时,逃亡路上,李白没把饼干咽干净,却算清楚这件事。换谁都得急吧,还真是,杨剪就在后面追他,那速度都快要飞,警匪片似,李白怕得连脖子都缩起来,过医院拥堵又打滑走廊,下楼梯,他钻进摆得密密麻麻停车场,可那些车辆间曲里拐弯并不能把他在杨剪视线中藏好,他又穿过花园脱外套从铁艺栅栏缝里挤过去,下步杨剪就赶到,捡起他棉服直接
然想起来什似,李白又笑着说,“哦,他还有个不省心弟弟,这弟弟是个真疯逼,可比您烦人多,早高峰骑车从来不看路,喜欢在加油站抽烟,每天都要找个高楼爬顶层坐栏杆上俯瞰北京城,工作就是拿着把刀瞎比划,像您这种哭二闹三上吊在他那儿就是玩剩下小儿科。”
听对面静下来,好像时间被唬住,李白又缓缓道:“就是他弟弟,以后您再打电话就是接,接三次,数到,就过去把您儿子腿弄个好事成双,说到做到。”
随后李白就按挂断,跳下窗台,他永远也忘不杨剪当时看他神情,那是第次,杨剪脸上出现那大迟疑,让他看也看不透,不过这迟疑很快就散,杨剪如常地回到餐桌前,如常地端起吃半菜,放进微波炉加热。
自那之后,刘海川母亲确再没来过电话。
但元宵节后第天,杨剪把李白早早地叫起来,陪他吃顿热腾腾早餐,又带着他拦辆出租车,在李白兴奋路,随时准备冲进家具市场掏出自己装厚沓人民币牛皮纸信封时,车子停在朝阳区家三甲医院门口。
“这个医生不错,你平心静气和他聊聊。”
这就是唯解释。
于是李白乖乖地在这名为“心理咨询室”实为病房小屋子里坐起码有半个小时,连续回答起码十个让他不舒服问题,正如直以来他乖乖地做任何杨剪要他做事,然后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受骗。
“最开心,”他盯着医生眼睛开口,“不想告诉你。”
闻言,医生仍保持理解微笑,还露出口罩下完整面孔,这大概是想表示亲切,但李白却皱皱眉,冷不丁问他:“医生,你按什收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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