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杨剪——李白记得,他以前就跟自己提起过这些,不过,对于工作室命名好坏,从不在意。
黑框眼镜又说,自己有点想去考研究生,无框眼镜则表示再晃年半载自己就得回老家找工作结婚,否则时间都蹉跎,到时候再闹个子欲养而亲不待,未免给北大丢人。
李白搞不清这俩高材生跟自己谈人生意义何在,他问:“你们跟杨剪聊过?”
“还没呢,”两人面
真正原因,这小小件事,杨剪没空也没心思去关心,可能没两天就抛在脑后,也都是情有可原。倘若他非要问出为什,杨剪定会说,你有你隐私和自由。
但如果——李白又在想——如果告诉杨剪这件事跟杨遇秋有关,情况又会变成怎样?还是小事吗?
还会给他隐私给他自由随他去吗?
李白没有再琢磨下去,五月份灯灯离职之前和他说,工作也是,感情也好,干什都不要太较真儿,否则只会自讨苦吃,好像很担心他样子,但也好像很有道理,让李白时不时就记挂起来,再提醒自己。
赶在二十号之前,李白交还出租屋钥匙,把自己东西搬到杨剪工作室暂存。在出租车上他还在后悔没有租部相机,去给那间待将近五年小屋拍几张照片,还有水房,还有窗前能看到风景——以前,杨剪还没毕业时候,常和他同站在窗前眺望,拆半废墟后面是高架桥,高架桥后是冒烟工厂,工厂后是落日,或者永远灰蒙蒙天。无论春夏秋冬,从这个角度看去世界好像都跟砖缝里枯草样荒芜,但李白觉得这是好风景。
以后应该会想念。
没有照片话,就只能闭着眼想。
那天他到时候杨剪不在,工作室另外两位倒是热情,帮李白腾出位置,让他把东西放在厨房装土豆编织袋旁边。其实根本用不多大地方,这多年过去,李白全部家当还是只用箱就能塞下,也还是那只老旧箱子。曾经藏在床下钱他也学会往银行存。李白还买个海绵睡垫,白天卷起来晚上铺开,他就可以在走廊过夜。
收拾完东西他就要走,临行前说自己会尽快找到房子去租,借住这段时间,有空也会回来做饭,未来两位室友则坚持留他喝杯速溶咖啡。他们个戴黑框眼镜,个戴无框,跟李白聊起过去。都是当年跟杨剪组做创新项目在全国拿奖老朋友,刚毕业时候,他们三人攒这个工作室,都觉得自己千里挑佼佼者,能够在这互联网做主时代发笔财。
名字取作3T是黑框眼镜主意,他觉得这意味着他们三个人各自脑容量都有个T那大,无框眼镜却觉得不吉利,他说那部叫做《顽主》电影里就有个3T公司,张国立、葛优和梁天演,三个无才无德无业青年开间皮包公司,意思是替人解难,替人解闷,替人受过,成天不干正经事。他才不想把自己日子过成黑色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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