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遇秋生病,托把这个交给你,”李白两手递出纸袋,背台词似说,“祝你二十岁生日快乐。”
赵维宗显得有些惊讶,或者说是为难,他拿着纸袋却没拆开,“谢谢,你回去也替跟她说声谢谢,心意领,”想想,他又把这袋子还回李白手中,“但这个不能收。”
那位赵初胎立刻鼓掌道:“就知道,哥你真棒!”
赵维宗看着李白,神情仍然很真诚:“太贵重,还得麻烦你再把东西拿回去给你姐姐。”
李白歪着脑袋,“你不拆开看看?”
着自行车等,还是没放过他,“跟狗熊似抱着。”
“不知道。”清风拂面,李白哈欠打就冒出眼泪,他想杨剪从来不睡午觉果然很明智,每次这个点钟醒来,他都会困得怀疑自己连下午带晚上都失去自理能力。
“哎,你往哪儿去啊?捎你程,回家跟你哥说下回请吃饭。”
“不知道。”李白仍这说,瞅瞅罗平安新烫卷毛,在心里同情那个理发师失败。他在这儿无论说什都问三不知,摆明拒绝交流,罗平安骂声,带他骚包朋友们蹬车走,李白也乐得清静地走向马路,照着上午记忆拐几个弯,回到方家胡同那棵榆树下。
仍是那位圆脸姑娘跑过来开门,见李白她就回头吆喝:“哥——找你!”
“不用。”
“那你怎知道贵重?”
“不是钱贵重,”赵维宗说,“是其他层面,总之不该收。”
李白不禁失望,他其实直在等他拆开,好让自己瞅瞅这颇有点分量牛皮纸里包着到底是什,到时候再跟杨遇秋备给杨剪那袋礼物比对下,看看哪个好。现在看来这也没戏,李白越发觉得自己今天这五十块扣得不值,正想如上午那般潇洒而去,却见赵维宗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似,说句先等下,然后就端着
李白没有跨过那道门槛,只是踮着脚往院里瞧,东角支个棚子,看起来上年头,但依然把那些茂盛藤蔓拖得稳当。绿荫里头放着几个铁盆和几堆没摘完蔬菜,板凳上没有坐人,倒是屋里传来人声,好像在争吵。
小姑娘急,又叫嗓子才有人应她,听起来像个中年女人:“赵初胎,哪儿都有你,马上高二,回屋写作业去!”
也有个人影从黑乎乎门洞里冒出来,快步朝门口走近。确是那个赵维宗,穿件绛紫色圆领短袖,却显得挺清爽。李白之前跟他见过几次,去年天气很冷时候,还被杨剪带过去送回温暖,这温暖内容具体就是——上门帮人理发,他动剪子,杨剪就在旁边背着手看,说什“剪断发剪断牵挂”。
尤其记得,那会儿赵维宗像是受到某种巨大打击,整个人形销骨立,有种神经质敏感。
现在气色跟精神像是好转回来,但他上秒还黑着脸,下秒就笑得跟朵花儿似说“你好”,仍然让李白觉得,他旧伤还没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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