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
。”杨剪仍然没有避开。
这成李白生命中最晶莹剔透
几秒，让他有力气去说，哥，
想抱着你睡。却没有等到杨剪回答，打断这
切是手机铃声。杨剪把正在狂震闪烁小方块从墙与枕头缝隙间拎出，按接通放在耳边，然后沉默。
“你在哪儿？”太静，也太近，李白听得到尤莉莉声音。
“你回家吗？”杨剪问。
“哦，还知道关心啊，”尤莉莉还是气势汹汹，她以前从不这样，但是今晚旦开始，就好像发不可收，“又跑你弟弟那儿去？是怎
着，拘俩小时还受惊是吧，不敢个人睡觉？”
让也进去块打啊？”
“那你得保证不把自己弄得缺胳膊少腿。”
李白乐乐，倒上小床，滚到杨剪身后侧躺着，“罗平安还说，你从小就是大哥，有把日本人攻城留下刺刀，初中就背着它把伙职高里小混混从东四十条追到雍和宫，后来你逃课早退什，你们学校保安都不敢拦你，这是真吗？”
杨剪拍拍墙，笑起来。
李白目也达到，他吸吸鼻子，自顾自说：“不好受时候，就会想这些事，件件……还有好多呢，能说个晚上，你感觉好点吧？”
李白掐起自己手腕上层皮。
杨剪也在这时挂掉电话，按关机，随手丢在枕边。
接着他转回身来，熟练地扳开李白正做着疑似自残行为那只手，看着他说：“面对面抱，你还敢吗？”
李白怔怔，杨剪怎会这问，这是他从没想过问题，现在摆在跟前，他也确感觉到胆怯。太过。他本来只想要点点。但他浸泡在杨剪忽深忽浅目光中，好像被晨雾包围，他在梦游，也不用醒，好像只兔子永远躲过枪眼瞄准，他点点头，说敢。
说完他就抱，额头抵住锁骨，呼吸埋入胸膛。这副怀抱他拥有过，但现在是在床上。更让他灵魂出窍是，杨剪也马上回抱住他，并很快如孩童般熟睡，只有颗心没有疲倦，活生生塞给他似，咚，咚，陪着他那颗，在黎明中跳动。
“嗯，睡吧。”
李白却忽觉不甘，这让他从心脏底下涌出皱巴巴酸楚，杨剪不想听，他也不知道还有什可说，鼻子却拱到杨剪胛骨后方。隔着层布料，他也知道那道伤口在哪里，有多长，这不是经过大脑举动，所以也完全谈不上控制，他只是把额头抵上杨剪硬邦邦背，嗅着属于自己肥皂味，在那条伤痕上面，用自己热乎乎鼻尖，从始端到末尾，简简单单地蹭蹭。
也能听到猫头鹰在身后扑棱那几声，这让李白错觉自己也长出翅膀。
“不疼吧。”他说。
“是怎留下？”他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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