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怕,不要连走都不敢走!”杨剪十分坚持。
“嘘,说什呢!”杨遇秋脸为难,她非但不让人进去,还开始把杨剪往外推,“快带你弟弟下去,快点!”
杨剪猛地挣开她,反把人往屋里挤,声音也忽然高得宛如声
是很烦人吗?是个甩不掉责任,因为你是哥哥,们勉勉强强沾亲带故。那怎才能让你心情好点,就此消失吗?他不断地想。
但现在看来,杨剪最担心就是他消失,总回头招呼他跟上,弄得李白会儿喜欢自己,会儿又讨厌。有段被运土车压坏水泥路积水严重,他们是块淌过去,杨剪在前面探路,李白抓他衣角。后来路就比较好走,尽管雨势始终不见转小,雷也照样在穹窿上敲,两人还是顺利地“迁徙”到楼下,李白喊嗓子,照着声控灯看表,差分钟三点。
也许他那声太像“汪”,杨剪笑他像小狗,终于笑,于是李白也笑,夹在每盏被脚步惊醒声控灯之间阴影里,他笑得很腼腆,不消失,永远也不,他暗下决心。爬到顶层,站在那扇乌红色防盗门前,他又鼓足勇气和杨剪块敲门,“没带钥匙,”杨剪说罢抬高声量,“姐!”
对门没有住人,所以也没人出来说扰民,但家里却也半天没有回音。两人刚刚在楼下清楚地看见亮窗,还不止扇,好像每个房间灯都开着,按杨剪话说是,杨遇秋个人在家会害怕,并且经常日夜颠倒,但她现在就像睡着,睡沉,完全不见反应。
杨剪掏出浸水诺基亚,在门框上磕磕,他拨通家里号码,安静地等,但李白看着他逐渐叠起焦急,总觉得下步他就要打120。仍是无人接通,门里却终于传出些动静,好像是杨遇秋在说“马上”,两人又侧耳去听,大概等两分钟,大门终于打开,杨遇秋额发湿,应该是刚洗过脸,脸颊却泛红,让李白想起在文工团帮工时看到,那些演员脸上没卸干净颜彩。她只穿件不合身长外套,光着两条腿,略显局促地堵在门口。
“怎?”她把上身探出门来,几乎是在用气声问,“你俩大半夜不睡觉干什呢?”
杨剪却蓦地语塞,他表情……诧异、屈辱、怒、恨……或许都有,糅杂在块,李白从侧面都能看到。怎。不知道。李白下意识握住杨剪垂在身侧手,手机都快从指间滑落,他把它推回去,仍没有松开。
同时他也看到鞋柜旁脚垫上摆不止双高级皮鞋,空气中有股焚烧香味,还隐约有音乐响起,飘到屋外细如蚊蝇,夹杂某种念诵,或是吟唱,似乎幽静柔美,却听得人莫名不适,鸡皮疙瘩起背。
“你跟走,姐。”杨剪手是冰凉,握在李白指节上力道有着细微颤抖,但很重很重,显然他在努力沉住气,低声道。
“别闹。”杨遇秋冷着脸,“忘东西在家帮你拿,没有就回去好好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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