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
他被推开,警官们冲进房间。
但个杯子,它推不倒,满就是满。
李白捧着他满得要就溢出来杯子,跟着杨剪,被簇拥到办公室检讨,被教育,再检讨。然后两个人把名字签在同张纸写满条目上,完成登记,拿上被扣随身物品,准备离开。临行前刘警官感慨,现在年轻人怎都这样,句话不对付想用,bao力解决切,以后可得涨涨记性成熟点,杨剪却忽然望住她,用那种优等生回答问题时礼貌又平和语气,对她说,是因为儿童虐待,只敢打小孩窝囊废才养得出们这样垃圾,所以们学会,们学时候,也不知道你们在哪儿。
他正在发出声音,却比这屋里任何个人都要安静。
,但他还是环住李白肩膀,湿透衣裳变得很薄,皮肤就像贴在起,骨骼抵着骨骼,硬瘦,瑟缩,感觉很烫,他想自己已经给出答案。
“好,好……那就别松开,”李白眼眶红,瞳仁湿润好像被人提住尾巴小狗,“你这样抱着出去,哥,个人出不去,没法自己走出去,哥。”
然而这回杨剪却拒绝,从拥抱中脱出,他把人拽起来就往外拖,力道用得相当粗,bao,弄得李白腕上铐痕又开始疼,“那不出去,要是死在这里面就好!”李白哭喊道。
“别犯毛病。”杨剪头都不回。
“有个杯子,”门口外响起人声,好像走廊另端警官们终于注意到此处骚动,李白继续哭喊,“个杯子它,它——”
然后他拉上李白走。
李白知道,杨剪真生气,那种怒气里包着是真正难过,他们谁都不想提起过去事。他不知道是,这难过中有多少成分是因为他麻烦和愚蠢,也不知道杨剪要把他带去什地方。当然,全都没有关系,杨剪可以继续生气,
也就在这时,隔壁重新拾起斗志,边晃栅栏边大吼大叫,见他这失魂落魄,那些骂声还是老样子,骂他小流氓,骂他没脸没皮,看到个男人就去黏,却又好比种毒辣嘲笑,无孔不入,把李白杯子硬生生塞回肚里。从角落到门口不过几米距离竟然走得这艰难,手腕上力气也突然松,是杨剪甩开他,把手伸进栏缝提起那人领子,然后对着那张还没骂尽兴脸,凝视,呼吸,言不发。
“你、你想干嘛?”明明杨剪不像是用多少力气样子,那人嚷嚷着,却把脸都憋紫。
“想看看您有几张脸几张皮,”杨剪扽得更紧,拽着那人下巴卡在铁栏缝里划拉,“要不帮您把多余给拆?您留个联系方式?”
那人“哎哎”叫着,声音仍旧挺大,但气势已经怂。外面围几个警官,大呼着“怎回事干嘛呢”,李白试图堵在门口,把他们挡住,下意识不想让杨剪被碰到,当然抵不过几秒,杨剪却索然无味地那醉汉放下,回头问李白:“个杯子怎?”
李白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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