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就地蹲下,叹口苹果味气。也不知这下午统共吃多少颗,总之下巴和咬肌都发酸,他还是没学会吹泡泡。他最近才迷上这种零食,第颗是灯灯给他吃,非常甜,还像玩具样,李白很喜欢,然而每当他把这软胶似糖果压在舌尖,用牙齿抵住再试着吹气时,肺活量总像是瞬间降到个位数,连个小泡都顶不出来。
试几次还是有趣,试多就会郁闷,李白把注意力从嘴里挪开,掏掏裤兜,拿出张身份证。照片框里是个脸色比他还要苍白青年,黑眼圈也比他重,九八零年生人,表情松垮嘴唇发紫,倒是叫个挺精神名字:龙在云。
大约半小时前,李白在找厕所途中捡到这张证件。
现在他伸个懒腰,把它拿远就着亮处打量,到这会儿,阳光也变得没精打采,他有点昏昏欲睡。
直到头顶轻,他瞌睡才停止,抬眼看,杨剪穿件黑T恤,捏着他黑色鸭舌帽,脚边立着个黑色大箱子,身
李白在首都机场T1航站楼地面层出口从三点待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多小时,个黑车师傅和他说好,五点钟在机场东边辅路上等,现在应该已经到。他看看表,把没甜味泡泡糖吐上纸巾,又想把纸团投进两步远外那个标四国语言垃圾桶,结果失败,只得跑过去捡再丢。
他接着又剥颗新比巴卜,咬进嘴里,嚼得吱吱作响。
苹果味。
机场冷气开得很足,但身后不远处敞开大门又时不时吹来些热风,两股温度再加上漫长等待,把李白拉扯得头脑昏沉。不过既然点钟不到他就跟打鸡血似从翠微那边出发,那等这久也是必然。邪门得很,他想到杨剪五点降落就很难再集中精力做其他事,时间靠得越近就越夸张,所以最后这两个小时也没什意外,他注定这样度过。
已经个多星期,按照李白算法,是十天零六个小时左右,杨剪不在北京,期间只回过他个电话,聊两分钟就累得睡着,今天回来还是李白从尤莉莉那儿打听。他还打听到,杨剪此番消失是跟着导师和小组跑到上海,参加个理工类创新大赛最终答辩,不但得奖,应该还是个大,因为尤莉莉说那奖金就算三个同学分分,也够端午节放假时候杨剪带她去北戴河玩上圈,回来再把那辆看上好久摩托车买。
李白笃定地说,摩托有可能,但北戴河是不会,离期末考试太近。
尤莉莉却笑眯眯道,近就近呗,你哥又不是搁屋里闷着只想考第那种书呆子。
李白就说,那们打赌。
他其实很想这说:就算不学习,杨剪也不会把那多时间花在陪你旅游拍照上面,他对任何人都是那样。但话没出口就蔫在嘴边,因为李白当时忽然产生怀疑——任何人,是真吗?尤莉莉不可能是特殊吗?
琢磨这些可太累,累里面还掺和烦躁。到现在他还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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