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松意往后翘着椅子,看向窗外,只见对面砖红小楼二楼窗口还亮着昏黄灯光,映照出纷纷扬扬落下细雪,在沉黑夜里,显出种让人安心平淡和温馨。
灯也温柔,雪也温柔,雪那头,灯光里人,应该也很很温柔。
如果换成小时候,自己这会儿估计已经趴在窗台上,朝着对面大喊:“淮哥哥,淮哥哥,下雪啦!可以堆雪人啦!”
喊得整个小区人都能听见。
但是南城雪,哪里能堆得起来雪人。
不迟到,不早退,上课也不睡觉,架也不打,逼也懒得装。
每天就乖乖巧巧地和柏淮穿着情侣装起准时准点上下学,除偶尔会和柏淮争论简便算法争得跳起来以外,其他时候都很老实。
难得省心,所有老师甚是欣慰,对于这明目张胆地下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
而其他人看着连简松意这种爱惹事儿,长得帅,家境好,有保送资格,还有完美男友人都开始沉迷学习,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资格堕落,于是也都静下心来,备战期末考。
南外终于罕见地正常,师生们智力水平也终于恢复到所重点高中应该有样子。
简松意觉得哪里不太对。
被柏淮咬就算,被咬完,还得腰酸腿软地被柏淮从床上拎起来做两套语文阅读,摁着他个个分析完所有得分点,才能睡觉。
这世上大概没有第二个像自己这辛苦高三学生和金主爸爸吧。
简松意突然觉得彭明洪说得对,早恋伤身。
然而恋爱归恋爱,学习还是要学习。
每次两个人都是裤子衣服弄得身湿,然后被拎回家揍屁股。
雪人就直成他们童年个遗憾。
所以看着下雪,简松意突然就想柏淮。
而2020年南城第场细雪也在月末悄然而至。
北城雪,来得猛烈又狂肆,偌大雪片夹杂在干冷寒风中,打得人措手不及,而南城雪,却像这个城市般,湿润又温吞,在夜里无声无息地落下,安静地让人无法察觉。
只是第二天起来看,才发现光秃秃梧桐枝上已经挂起微薄积雪,路边常绿冬青草也沾染上白。
这雪,也就算下过。
像唐女士这种要睡美容觉贵妇,往往瞧不见,却便宜凌晨苦熬高三学生。
柏淮和柏寒赌注还在那儿,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经年久月战争,他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失利。
而对于简松意来说,虽然拿到保送资格,但是保送名额还没有送审,切都还未定,关键是他还喜欢装逼。
而对于个装逼之人,成绩定要好。
所以两人虽然天天腻乎着,正儿八经学习,却都没有落下。
而且似乎是为证明给别人看,他和柏淮在起就是天作之合,就是会变得越来越好,也是为不让其他人再在背后说些闲言碎语,简松意竟然破天荒地坚持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和柏淮起去上早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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