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兰你听,戏台子旁边有好几个人唱长歌,唱着故事呢。”季昶兴致勃勃道。
缇兰看不见台上情形,唱长歌声音又被台下几百人如潮喝彩声全压倒,只得茫然睁着对浓丽眼,汤乾自牵她手,忽然替她觉得凄凉。这样美妙个女孩儿,辈子都是有残缺。
河络女人面跑,面回头去看追兵,河络族眼睛本来大而明亮,更兼用油彩浓酽酽描过,活像是个注辇人。忽然她作势往地上摔倒,怀里东西滚出来,篷子里时全静,只听见连串木器相击呆板空响——原来这女角怀里滚出来是个人偶,胡乱裹层粗缎算是襁褓,那硕大木脑袋敲在戏台地板上,路弹跳过去。河络女人匍匐前行,做出种种艰难痛苦表情,去够那个人偶,士兵们在后面扬起包着铁皮木
重臣敬重他,不过因为他父亲是故去东陆帝王,而他哥哥即将成为东陆帝王,如此而已。他们没有个看得出,即便是笑着,这东陆少年王侯丹凤眼睛深处闪耀着神光,仍是冷然讥嘲。
他知道,惟有与缇兰和他道时候,季昶才有这样孩子气神色。
方才缇兰鸦黑头发扫过脸庞地方,仿佛还留着那瞬间蓬松微痒触感。汤乾自伸手触触。
三人在港区上岸,人丛里走个下午,还没寻着卖蒲公英小贩子。
虽有季昶与汤乾自左右遮挡着,缇兰行动起来还是跌跌绊绊盲人样子,只得手个挽住他们。
“小娘子,给断个命吧!”时时有酒气熏人水手凑上来,嬉皮笑脸要搭缇兰肩,她便脸嫌恶地闪身躲进两名高大同伴身后。
“他们都把你当成盲歌者。”季昶笑着说,“你们注辇人怎会相信盲人能预言人命呢?见过那百十个在街上摆摊盲歌者啊,都是些比星算师还没谱人,真是瞎人说瞎话。”缇兰登时脸色阴沉,在他手臂上狠劲拧把,说:“你答应蒲公英呢?快找!”季昶笑着告饶,转眼又被路边幛子戏勾走魂,拽着缇兰就钻进十二角牛皮篷子。
篷子原是夸父饮酒集会地方,敞亮非常,这天门口却下着厚厚牛皮帘子,片漆黑里依然摩肩接踵挤满人,热腾腾汗味儿钻透衣裳,直贴到身上来。尽里头贴着墙搭起座戏台,两边各有大火盆,熊熊地照亮舞台。
“哎呀,都演半!”季昶从人缝里直往前钻,手高高举着装满零嘴纸袋子,汤乾自护着缇兰,几乎要跟不上他。
台后幛子是张霉斑累累黑布,戏正演到热闹处,个衣衫鲜艳河络女人怀里不知抱着什,慌慌张张在幛子前跑来跑去,后边有三五个打扮成军人模样男子追逐着,唇上概用油彩画蜷曲凶恶胡子。河络女人身材娇小,腿脚飞快,士兵们始终虚张声势地落后几步,做出杀气腾腾表情,多兜几圈,下边就有人喝起彩来,大约是赏识他们演得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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